顧嘉翰的手卻微微瑟縮了下。
“你醒了?什麼時候醒的?”不同於剛來時的激動,此刻的老爺子口氣平緩了許多。
他進來時顧嘉翰就醒了,他隻是不想理他。
顧嘉翰依舊閉眼躺著,也不說話。
老爺子歎了口氣說:“我想帶你回帝都是為了你好,你要是實在不願意,那我也不逼你了。現在感覺怎麼樣了,難不難受?需要什麼藥,如果這邊沒有,我讓人給你送來。”
顧嘉翰仍是不理人。
老爺子就在床前一個人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
直到護士再次進來換點滴,顧嘉翰還是那副樣子。
小護士這次硬著頭皮提醒說:“老先生,寧教授交代過,病人需要好好休息,請您出去吧。”
老爺子點頭,朝顧嘉翰道:“我不回帝都,就住在醫院隔壁的酒店,那我明天再來看你。”
跟著護士走到門口,路老爺子就聽身後的人叫他:“路首長。”
路老爺子忙轉身。
顧嘉翰躺在床上看著他:“能和我說說我媽當年在路家的事嗎?”
路老爺子愣了下,顧嘉翰並不是想知道鄭學美在路家當保姆的事,他是想聽他和鄭學美之間的事。
這二十多年來,顧嘉翰從沒問過,路老爺子還以為他一輩子都不會問的。
他站住腳步轉身:“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
顧嘉翰置於被褥的手指不自覺彎了些,那段錄音,也許是言蹊和陸徵求路隨去弄的,顧嘉翰想過,它也有可能是假的。
所以,他想再聽一聽路老爺子的版本。
……
白盈聽哭哭啼啼了幾天,最終還是被陸徵親眼看著押送到了帝都國際機場。
白夫人更是哭得眼皮都腫了,白傑倒是沒哭,但看得出,讓唯一的女兒出國,對他這個當爸爸的人來說也是很舍不得的事。
白盈聽抱著白夫人又哭了一陣,顫聲問:“媽媽,我真的要走嗎?”
白夫人歎息,她故意把消息透給路老爺子了,她早就想好了,隻要陸徵離開,那麼他們白家還是可以來一招偷梁換柱的。可是海市那邊風平浪靜,陸徵也沒回海市!
白夫人哽咽哭著說:“過陣子媽媽這邊的事安排一下,就出國去陪你。”
陸徵冷冷道:“我希望白小姐可以獨自出去曆練曆練。”
“陸徵,你彆太過分!”白夫人紅著眼睛扭頭看著陸徵。
陸徵輕笑:“沒把她送監獄我已經夠仁慈了,還是……白夫人想見識下什麼叫做過分?”
白盈聽又嗚嗚地哭起來。
陸徵看了眼腕表,好意提醒:“差不多可以進去了,彆誤了飛機。”
白盈聽又抱著父母哭了一陣,才依依不舍離開。
陸徵直接跟著白盈聽進了出境大廳,畢竟為了親眼看著白盈聽上飛機,他和金朝買了機票。
一路上白盈聽都低著頭,紅著眼睛輕輕啜泣,看著十分可憐。
陸徵最終還是看著白盈聽上了那架飛離華國的飛機。
“她選了個海島小國。”金朝輕嗤,“倒是挺會享受的,還真當是出去度假呢。”
陸徵雙手抄兜,隔著玻璃看著外麵那架龐然大物,抿唇道:“我們的人跟上了嗎?”
金朝低聲說:“跟上了,陸先生真的要那麼做?”
陸徵的目光冷漠:“不讓她坐牢是我最後的底線,嘉翰受過的苦,她也得一一嘗過才行。”機艙門已經關閉,陸徵利落轉身,“到時候等寧教授的中和藥劑出來,再叫人給她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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