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家，於洛白因為明天還要趕通告，先和彭河回去做準備了。
何意這邊就跟她一起進了門，在外地呆了一個月的時間，紀念進門的時候，有一瞬的陌生襲來。
何意換了拖鞋，坐在沙發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紀念知道她想說什麼，問道“有話要說？”
何意一頓，才緩緩開口，道“視頻裡的是你嗎？”
“是我。”紀念承認了，因為何意太了解之前的紀小念了。
她剛剛不承認，是不想讓那麼多人知道，畢竟，她沒有記憶，很多事如果被問起，經不起任何的推敲。
何意內心一震，明明已經猜出來，但聽到她親口承認的時候，為什麼還會那麼心酸。
“這群人，就應該遭報應！”何意咬牙切齒道。
“追究不了責任。”紀念搖搖頭，道“那個時候大家也隻不過15.16歲的年紀，時隔多年，這個責任沒有辦法去追究。”
這是實話，這種事怎麼去追究？費儘心思去找當年的同學？然後呢？
沒有然後，她們可以用一句年紀小不懂事，就可以概括全部。
而她，也許費儘心思，這隻不過得到一句道歉而已，遲來的道歉，又有什麼意義呢？想聽人已經不在了。
“你家人呢？”何意問道，眼眶有些通紅。
紀念拿著水杯的手一愣，她沒有家人，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至少，紀小念的家人從未找過她，她也沒有任何聯係方式或者記憶。
“你啊。”紀念假裝一臉輕鬆，笑道“你現在就是我的家人。”
何意破涕而笑，給了一個抱抱過去，道“都這樣了，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
“沒開玩笑呢。”紀念拍拍她的背，笑道。
“看你心情沒受影響就行。”何意也不再糾結，道“早點休息，我明天過來。”
紀念點頭，道“好，拜拜。”
看著又安靜下來的房子，她心裡空落落的，起身站起來，走去陽台那裡，打算看看風景。
11月份，京都的天氣已經很冷了，紀念白色衛衣裡是加了絨的，冷風吹來，都還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好冷。”紀念站在陽台前，外麵的冷風吹來，一瞬間清醒不少。
她手扶著陽台護欄，外麵還有一層防盜網，從這裡看去，底下的燈光閃耀，萬家燈火，猶如天上明亮的星星，散落人間。
隻是從陽台低頭往下看的時候，她一瞬間恍惚，這個感覺好熟悉，她腦海突然閃過一個片段，隻是還沒看清楚，又消失不見。
紀念搖了搖頭，心情莫名沉重，她離開了陽台，把玻璃門關上，想著走回房間拿衣服，洗澡睡覺吧。
21樓，於洛白這邊，還和彭河交接明天通告的資料。
“老覺得心裡不對勁。”彭河想了想，說道“網上那個被毆打的女孩，眼神有些莫名熟悉，好像在哪見過。”
於洛白拿著資料的手一愣，他起初也有這種莫名的熟悉感。
彭河突然一怔，急忙點開紀念的朋友圈，找出那張唯一的朋友圈照片，看了一眼，隨後遞過去，驚道“你看！簡直一模一樣，眼神！”
於洛白渾身一震，他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莫名的熟悉感了，原來之前見過。
“網上那個人，是小念吧……”彭河一愣，有些不可置信。
於洛白臉色瞬間蒼白，眼裡都是對她的心疼，明明她就是一個陽光開朗的人，卻有那麼讓人心疼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