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青仰頭灌下一口酒,不以為意。
薑空借助著月色看著他有些不自然的神情,微微一笑,亦是喝了一口酒淡淡道
“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進入道院之後大家的過往早已經忘記了。
隻是我一直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
“你想問我和南宮絕是什麼關係?”
楊青颯然一笑,直接開口道。
“我很好奇,但是你如果不說我也不會強求。”
“有什麼可以好隱瞞的。”
楊青一臉的不以為意,但是他的眼神還是出賣了他。
冷傲性子的人,永遠不想要被人解讀心理,那是一種羞辱。
但是他眼中依舊是難色難掩,很想與人訴說。
薑空沒有說話,一切都在不言中。
“我也不瞞你說,我就是一個孤兒,從小被收編入烈王府的軍馬之中。
他趙應玨在大楚的軍隊之中才八年,我楊青孩提大的時候已經提著刀去殺人。
在我麵前,趙應玨還是一個後輩。”
薑空聞言微微一怔,沒有想到楊青居然還有這樣一段過往。
他繼續說道
“我五歲開始殺了人生第一個人,被南宮烈當做是殺人狂來培養。
他就是想要我去做南宮絕最強大的助力,成為南宮絕的刀。
從小我看著南宮絕養尊處優,而我在烈王的軍馬之中身染鮮血。
在我小時候,唯有殺,才能活下去,才能夠讓南宮烈繼續收留我。
要不然我隻能夠餓死,或者在外麵被豺狼虎豹咬死。
你如果想問我為什麼要幫助南宮絕,很簡單,我欠他們家一條命。
這條命是撿回來的。
我恨南宮烈,恨南宮絕,但是我楊青從小和一群鐵骨錚錚的人長大。
即便是心頭大恨,作為一個戎馬沙場之人,我也不能背信棄義。
我是一個孤兒,但是我很自豪我從小身上養成的血。
這一輩子,即便烈王府的人要我死,我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這就是我的身世。”
他說完繼續灌下一口烈酒,沒有人薑空看他的神情。
薑空聽完也是一口酒灌下。
“你想知道的我都說完了,我希望你彆把我當成可以值得信任的人。
我的刀刀鋒指不定哪一天也會指向你。
我的刀柄可能一輩子,都在南宮氏的手中,如果有一天我要殺你。
你也不要留情麵,可以直接殺了我。”
他淡淡道,一口酒灌下噴在刀上,一把抓住寒刀瘋狂的在林間揮舞。
他的刀中,儘是殺伐之氣,似蘊含著無窮的怒意。
薑空拿起酒壇子從林間走出來,沒有打擾楊青。
他心裡也明白那一種矛盾的感受。
“可惜了一把好刀。”
他喃喃道。
楊青的刀並不比蔣狂劍的劍差多少,當初在皇城的時候也僅僅是一刀惜敗。
隻是他內心一直有個芥蒂,頭頂上終有一隻大手帶著滿天烏雲籠罩下來。
如果能夠度過這一道人生大坎,楊青的將來不比任何人差。
薑空走出去不久後,背後響起一道仰天長嘯聲。
緊接著伴隨著衝霄的蒼白色刀芒。
他回首看了一眼,眸中有一絲怒意閃過,這是對於烈王府的憎惡。
“血的意誌與武道相駁,如果你能夠跨出去,定會如鳳凰涅槃,不次於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