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覺？
難不成真如陳嫿所說，自己剛才所見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幻覺？
林震此時已經陷入迷茫，分明剛才所見所感的一切都是那樣真實。
雜草觸碰到身上的感覺無比清晰，怎麼可能會是幻覺？
林震的目光越過陳嫿，望向後方那座爛尾樓的一層。
此時，他能夠明顯的看到在其中有著兩團光芒，距離很近，而且正在朝著這邊靠近過來。
“你們發現什麼線索了嗎？”來到近處，李陽詢問道。
陳嫿搖了搖頭，表情怪異，語氣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我覺得林震他…似乎有些不對勁。”
“不對勁？什麼情況，這種玩笑可不能亂開。”李陽嚴肅說道，同時目光看向林震。
“我…”林震原本是想說我沒事，然而話到嘴邊卻是說不出口。
自己真的沒事嗎？
剛才那麼真實的體驗，如果的的確確是幻覺，那麼自己的問題，可絕對不僅僅隻是疲勞過度那麼簡單了…
陳嫿搶先說道：“我覺得林震可能是疲勞過度，應該讓他回去歇息一下。”
她並沒有直接將林震做出怪異舉動的事，告知給李陽。
林震看了陳嫿一眼，眼神中帶著些許感激。
李陽看向林震，等待他的反應。
林震並沒有立刻表達自己的意思，而是轉頭，指向自己麵前的草地說道：“我在這裡發現了拖拽痕跡，或許是凶手留下的。”
林震注意到，在自己說完這些話之後，其他三人的目光先是順著自己手指的地方望去，隨後又看向自己，表情有些怪異。
林震立刻低下頭，朝著自己所指的位置看去。
隻見在那裡，的確有著一片生長到腳踝高度的雜草，不過上麵原本一眼就可以看到的明顯拖拽痕跡，卻是莫名奇妙的消失不見。
“這怎麼可能！”林震驚訝出聲。
如果說之前自己經曆的一切，尚且可以用幻覺來解釋，那麼在陳嫿將自己叫醒之後，自己所見的一切就應該是真實的才對。
林震清晰無比地記得，就在剛才，自己被陳嫿從幻覺之中叫醒時，還刻意看了一眼麵前的雜草，那時候明明拖拽的痕跡還清晰可見…
這時候，李陽走了過來，拍了拍林震的肩頭。
“如果累了，就先休息一下吧。相信我們，凶手不會逍遙太久的。”李陽語氣真誠地說道。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林震知道，無論自己現在說什麼，都隻會顯得更加神經質，更加不可信。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妥協道：“看來我是應該休息一下了…我懷疑那兩名失蹤的警員，就是凶手這次行凶的受害人，如果他們是在這附近早遇到凶手襲擊，必然會留下痕跡。”
林震將自己的猜測，告知給了李陽他們，隨後轉身，朝著道路另外一邊，自己停車的地方走去。
身後突然傳來了李陽的聲音：“我的手機好像還在你那裡。”
林震突然想起，李陽的手機的確在自己這裡，他連忙從衣服口袋裡掏出手機，遞給李陽時，下意識按了一下鎖屏鍵。
手機屏幕卻並沒有亮起。
李陽接過手機，嘟囔了一句：“咦，居然關機了…”
林震的腦海中，在這一瞬間仿佛響起一聲炸雷。
李陽的手機關機了！
林震自然知道手機是因為什麼關機的，在自己追蹤拖拽痕跡時，因為手機開了太久的手電功能，所以已經將電量耗儘。
可如果那一切都隻是幻覺，自己如同陳嫿所言，僅僅隻是在那片雜草地前方站了一會，李陽的手機又怎麼可能會關機？
林震的目光掃過李陽三人，尤其是目光落在陳嫿身上時，眼神中充滿了懷疑之色。
三人之中，最有可能說謊的就是陳嫿。如果自己剛才並非遭遇幻覺，而是受到某種其他力量的影響，那麼全程目睹的陳嫿，應該剛好能夠看到全過程。
既然如此，陳嫿對於自己剛才行為的描述，就必然是假的…
她為什麼要說謊？
她是重案組的成員，會是凶手幫凶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並不是絕對沒可能。
林震不動聲色地轉過身，繼續朝著道路另外一邊，自己停放警車的位置走去。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個猜測是唯一的可能性，否則陳嫿根本沒有任何理由說謊。
可就算是陳嫿在說謊，自己之前所見的一切又該怎麼去解釋…
那無比真實的雜草叢，事實證明它們根本就不存在，甚至就連自己眼前那明顯的拖拽痕跡都憑空消失不見。
難道說，這一切都是陳嫿做的？
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根本就不符合正常邏輯。
想不清楚一切緣由，林震隻好繼續向著警車所在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