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雖然隻是同事關係,不過都是年紀相仿一腔熱血的青年,平時相處都很融洽,同事間的關係也都不是兄弟,勝似兄弟。
“也不是什麼嚴重的病,就是疲勞過度。過幾天我就回去了,誒小趙,我不在,那起案子進展的怎麼樣了?”林震故意沒提究竟是哪一起案子,而且用好似平時拉家常一樣的口吻說出這句話。
其實他很清楚,局裡目前如果有案子,那就一定是科長給自己看過的,連環模仿凶殺案。
聽到林震的詢問,對方突然陷入沉默。
過了好一會,才終於壓低聲音說道:“你不用套我的話,這件事我原本不應該和你說…隻是你辦案那股子勁,讓我覺得如果不告訴你,就像是做了什麼錯事一樣,讓我心裡麵不好受…”
聽到這些話,林震基本上就已經可以確定,科長的的確確是在刻意隱瞞自己。
“就在你住院後第二天,有一封匿名郵件被投寄到了警局…”
“郵件裡麵除了一張照片以外空無一物,而照片上是我們當天失蹤的兩名警員兄弟…”
說到這裡,林震可以明顯聽出對方的聲音有些哽咽。
“他們已經英勇殉職,屍體被凶手殘忍地剖開,並且…”
聽到這,林震突然想到了什麼,沒等對方說完便開口道:“把一個人的屍體,放到了另一個人屍體的內部…”
“對…你怎麼知道?”對方顯然有些驚訝。
林震聲音有些顫抖道:“是劉霓彩畫冊裡的第七幕…”
在對方提到有兩名警員遇害時,那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又一次湧上林震心頭。
而這一次,一些模糊的畫麵還在林震腦海中浮現。
其中最為清晰的,便是一座爛尾樓。
根據林震的記憶,那座爛尾樓應該是模仿殺人案的第一處案發現場。
我明明沒有去過那裡,為什麼會有相關的記憶畫麵?林震心中浮現出這個疑惑。
與此同時,一陣劇烈的頭痛感襲來,還伴隨著強烈的眩暈。
林震踉蹌兩步,險些摔倒。
電話另一端,趙強聽出了什麼,連忙詢問道:“林震,你怎麼了?”
“我沒事…你繼續說。”林震強忍著頭痛欲裂的感覺,開口說道。
不過雖然是隔著電話,依舊沒能瞞過對方。
“看來我的確不應該把這件事告訴你,你還是好好休息,今天的話就當我沒說。”趙強語氣嚴肅道。
林震還想說些什麼,趙強又道:“不用給自己太多壓力,就算沒有你,這個案子我們也能破,相信我們。”
說完,林震聽到趙強那邊傳來了一陣嘈雜聲,隨後趙強緊忙說了一句:“就說到這吧…”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之後,林震單手揉著太陽穴,隻感覺自己的大腦之中仿佛有著一個漩渦,而其中的腦漿則是在隨著漩渦不斷旋轉…
這一次,林震並沒有向這種感覺妥協。
他覺得自己的腦海之中,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阻止他搜尋一些至關重要的記憶。
越是如此,林震就越是想要知道,自己究竟遺忘了什麼…
林震的意識,仿佛在一片黑暗之中摸索,尋找著並不確定是否存在的孤島。
頭疼的感覺愈發強烈,同時伴隨著天旋地轉般的眩暈。
終於,林震眼前一黑,意識徹底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
“你…不應該存在…”
一個悠遠的聲音,在林震的意識深處響起。
“你是誰?”林震試圖詢問對方。
然而並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突然間,一幕幕畫麵不斷在林震眼前閃過。
這些畫麵零散而破碎,不過林震還是從中抓到了一些重點。
爛尾樓裡,空置的塑料椅,柱子上斑駁的血跡…
一片茫茫無邊際的雜草,身穿黑色塑料雨衣,握著手術刀的古怪凶手…
穿著道袍,手拿桃木劍的陳星…
這些零零散散的畫麵,逐漸在林震的腦海之中,拚湊出了一段本該被他徹底遺忘的記憶。
恍惚間,林震似乎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陳月焦急的聲音。
“林震,林震!你怎麼了,你醒醒!”
“喂,急救中心嗎…”
當林震再一次醒來,目光掃過周圍,這才發現自己又一次進了醫院。
林父林母,以及陳月,此刻正在病床不遠處,與一名大夫交談。
他們並沒有發現林震已經蘇醒。
“腦部ct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不過鑒於患者又一次突然昏迷,不排除隱性腦部腫瘤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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