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治安副臣,還有東區和北區的治安大臣,罪責不小,判個十年左右,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個鄭新民有知情不報的嫌疑,這就是屍位素餐,直接免職移交司法機關,沒什麼可說的。”
“至於京城二高員徐文峰,這個人我知道,是京城徐家的家主,可這不是他能犯罪的理由,瀆職瀆權的借口,至少十五年,沒話可說。”
宗鐵勳給出的想法很是齊全完善,本不該他考慮的紀律問題,他現在也說的頭頭是道,該怎麼判,判多久,他都有一個衡量標準。
而且他可不是為任何人開罪,他的懲罰很公平,沒有任何私心。
他一個新來的宰相,京城還不是他能夠染指的地界,所以他也不認識這些政事堂高員,自然沒必要為他們說話開罪。
秦朗目光無比複雜的盯著宗鐵勳,對於這個宗叔,他現在可是越來越看不透了。
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那?
有些時候表現的非常正當大度,可有些時候做的事情卻不得不令人防備著他。
這是一個亦正亦邪的人物,實在不知道他心裡麵到底想的是什麼。
“我同意宗宰的建議,嚴判。”副宰歐陽數言簡意賅,麵無表情的開口,支持宗鐵勳。
堂堂的一個副宰,僅次於孔照祥的宰相,全然沒有自己的想法。
不過這個時候也沒有人理會歐陽數,他們的目光都落在了對方身上,都想讓對方先說。
這畢竟是個得罪人的活計,不想率先開口。
先開口的人,勢必得罪人。
“我反對大動乾戈,現在京城處於快速發展階段,這個時候按下紅燈鍵,是不是不太好?”
果然有支持就肯定會出現反對,隻不過反對的人,令其他宰相想象不到。
竟然是薑朝!
薑朝臉上也有些尷尬,尤其是麵對秦朗銳利的目光時候,他甚至不敢抬頭去看秦朗。
可是有些時候,人活在世上,無奈的事情太多了,為家族考慮,為自己考慮。
徐家和他們薑家如今已經是親家關係,徐文峰的三妹正是他薑朝大哥的妻子。
在這種情況之下,薑朝也無法免俗的要為徐文峰開脫,違心的開脫,注定滋味不好受。
秦朗冷冷的盯著薑朝,他隻想看一看薑朝到底要幫徐文峰到什麼程度,為什麼要幫他說話?
一個沒有了良知甚至是良心的高員,注定死有餘辜。
薑朝難道連這一點好壞都分辨不出來嗎?
如果能夠分辨出來的話,為什麼還要助紂為虐?
薑朝的話可謂是石子,一石激起千層浪。
其他宰相全都戲謔的望著秦朗,尤其是吳興繁更是滿臉的得意笑容,一副你秦朗也有今天的小人得意。
實在沒有想象到,作為秦朗鐵杆之中鐵杆的薑朝,三大家族之一的薑家的家主,竟然也會昧良心?
秦朗沒有開口,隻是默默的看下去。
薑朝則繼續開口“我覺得徐文峰有罪,這是肯定,但多少也被手下糊弄和哄騙,縱然他的罪很多,但至少沒有直接造成平民百姓受苦。”
“在這種情況之下,我覺得秉承著治病救人的方法,還是要挽救一下,畢竟龍國培養一位三等高員不容易。”
“我提議暫時免職徐文峰,留京城查看一年,一年之後外放一個窮省做高員,我覺得是比較合理的。”
“大家如何看?”
薑朝雖然知道對不起秦朗,可既然已經做出了這樣的決定,那就必須堅持下去。
如果他連親家都不保的話,很容易讓兩大家族的人寒心。
沒有幾個人可以和秦朗一樣,真正的大公無私。
真要是涉及到了核心利益的話,即便是父母親人又如何?該背叛還是要背叛。
況且他也不是背叛秦朗,大家原本就是朋友而已,誰也不是誰的主子,誰也不是誰的奴仆。
“哈哈我支持薑宰的言論,不錯,我們本著治病救人的方法,還是要拉一手,徐文峰也不過是被手下蒙蔽,依我看沒什麼大不了的啊。”
吳興繁攤開雙手,一副笑眯眯的佛陀樣子,虛偽的讚同薑朝,還拿話故意惡心秦朗。
明知道徐文峰的罪大惡極,偏偏在他嘴裡麵,成了沒什麼大不了。
徐文峰明知道田偉的存在,又因為他的漠視,導致田偉對一百多名年輕婦女實施…
總之,這種惡心的事情,徐文峰竟然縱容默許。
光是這一點,他就該死!
秦朗深呼口氣,胸口的那塊大石頭,始終沒有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