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猜猜……你是因為我能夠使用遺忘之觸的力量才在找我麼？”
趙一指尖翻轉著手術刀，緩緩在實驗室中踱步，觀察著四周的實驗項目。
奧斯汀是不折不扣的三階感染者。
但如果真的要動手，趙一不是沒有機會殺死他。
眼下，他沒有出手，奧斯汀也沒有通知外麵的人。
二人都懷揣著自己的心思，並且在試探對方。
麵對趙一的疑問，奧斯汀拉過了一把工學椅坐下，端起一杯熱茶飲下。
“你說了對一半。”
“嚴格來說，其實不是我在找你……”
趙一拿起了一個小罐子，看著裡麵遊動的詭異蟲子，笑道：
“不是你……難道是初代？”
奧斯汀的目光一閃。
“對。”
“是他在找你。”
趙一側過臉，認真地打量著奧斯汀。
對方表情很嚴肅，沒有撒謊的意思。
趙一放下了手中的罐子，問道：
“所以……”
“這個實驗室真正的主人……是初代？”
奧斯汀搖頭：
“這麼說不全對。”
“東、西、南、北四座試驗基地，都屬於脈城高層的資產。”
“隻不過目前是由初代在控製著。”
趙一好奇道：
“為什麼要建四座試驗基地？”
奧斯汀笑容恐怖：
“因為……初代將自己分成了四部分，分彆在四座試驗基地供給那些人研究。”
趙一摸了摸下巴，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在製造‘平衡’？”
奧斯汀眸光爍然。
“是的。”
“大家都有各自的想法和目的。”
“隻要讓他們看見自己眼中的‘肉’，他們就會瘋狂地相互撕咬……”
趙一接著他的話道：
“而初代……就在他們的爭鬥之中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的確是很聰明的，控製他人的方式。”
“利用了他們的欲望……就像是你們朝實驗基地裡運送的那些新鮮實驗體一樣。”
“絕大部分的實驗體其實都是自願參與研究的吧？”
奧斯汀感歎了一句：
“你真的很機敏。”
“沒錯……他們都是自願的。”
“或許是為了力量——譬如陳可可。”
“或許是為了權力——譬如白鮫。”
“也有為了所謂的自由與和平——譬如那些赴死者。”
“無論出於什麼樣的目的，他們最終都是主動選擇進入試驗基地的。”
“正因為如此，這裡從來不出現動亂，一切都在我們的控製之中……”
頓了頓，他盯著趙一笑道：
“你除外。”
“老實說，我沒想到你能夠這樣站在我的麵前跟我聊天。”
趙一並沒有因為對方的稱讚而得意，他低頭思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