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
p被吊在了半空中,渾身皮開肉綻,鮮血染紅了衣服。
粘稠的鮮血混著口水從嘴角拉絲滴落。
他閉著眼,一聲不吭。
沒過多久,房間外麵走進來了一個衣冠楚楚的人。
他滿頭白發,戴著白框眼鏡兒,來到了審訊室,負責審訊的人員見到了這名老頭兒,急忙鞠躬道:
“秋田院士。”
秋田揮了揮手,那些負責審訊的下人們立刻離開了房間。
秋田看了看半死不活的p,從一旁拿起了瓢,舀起了一瓢的冷水,澆在了p的身上,後者猛地抽搐痙攣了起來,張開嘴大口呼吸著。
“p,睜開眼看著我。”
秋田臉上已經沒有了對p虛情假意的尊重,隻剩下了冰冷和淡漠。
p勉強睜開眼,迷茫地望著眼前的秋田。
“秋田院士……”
他聲音虛弱而平靜。
“您有什麼事嗎?”
秋田冷冷道:
“少在這裡裝蒜,我問你,你為什麼要刪除掉和車厘子相關的數據與他的資料庫?”
p回道:
“老師死了,我順手刪掉了他的數據,免得占位置而已。”
秋田眯著眼,認真打量著p:
“還在撒謊。”
“我專門去認真查看了實驗人員的資料讀寫情況,將車厘子走後這三十三年的資料變化全部拿出來做了一個對比。”
“早在車厘子剛走的第三天,你就開始在一點點清除他的數據資料,你寫出了一個針對‘天目’係統的病毒軟件,每次隔一段時間便利用這個軟件在不被係統發現的情況下,刪改掉車厘子的數據的部分字節……你這麼做,意欲何為?”
p虛弱笑道:
“秋田院士,人死如燈滅,現在糾結這個問題還有什麼意義呢?”
秋田目光陰翳,裡麵帶著殺氣:
“人死如燈滅?”
“我怎麼覺著……車厘子沒死呢?”
“不久前z市區發生了一場恐怖襲擊,軍區的人和那些沙海回來的罪犯已經進行了第二次交手,打得如火如荼,不可開交!”
“這個時候,我從軍區借來監察車厘子妻女的那些守衛,卻全部莫名死亡……”
他說著,走到了p的麵前,壓低了聲音:
“你老實告訴我,這是不是你做的?”
p道:
“也許是沙海囚籠的罪犯吧,他們對老師恨之入骨,或許有一些人查到了老師妻女所在的地方,前去把老師的妻女劫殺了。”
秋田拿出了一個特殊的記錄儀,放在p麵前晃了晃。
“可為什麼,我這邊兒查到你這兩天恰好去了兩次雲雨小築。”
“是不是太巧了點?”
p喘息著:
“秋田院士……這個世界從來都不缺乏巧合。”
“世間萬物的構成,全都是由一個又一個的巧合……啊啊!!”
他話還沒有說完,秋田直接掏出了手中的鉗子夾斷了他的一根手指,讓p忍不住痛叫了起來。
鉗子不夠鋒利,p右手小拇指的骨頭被活活夾裂開,但皮肉卻還連著。
鮮血緩緩落在地麵上,和地上已經凝固的部分鮮血彙聚成為了一灘。
“把我當小孩子逗?”
秋田麵色扭曲,用手中的鉗子捅了捅p的下麵,獰笑道:
“車厘子的事,你不想說……行,我不過問了。”
“我問你另外一件事,如果你如實回答,我就既往不咎。”
“藍毒項目……你藏在了什麼地方?”
p沉默。
過往的三十三年,他一直都很沉默。
他已經習慣了沉默。
秋田又夾斷了幾根他的手指,但p隻是痛叫了幾聲。
最終,秋田將鉗子對準了p的命根子。
這一下,p終於淒厲地慘叫了出來。
他的表情猙獰而恐怖。
眼淚鼻涕混著嘴巴裡的鮮血一同從下巴滴落。
他疼昏過去之後,秋田又拿鹽水給他滋醒。
“說嗎?”
秋田獰笑。
“不說,另一邊兒可就也沒了!”
p喘著粗氣,斷斷續續道:
“秋田院士……你是在為顱骨教會工作吧?”
“藍毒項目,也是顱骨教會的研究項目,對嗎?”
“從參與研究這個項目一開始……你們就沒有想過,讓我們這些參與項目的人活著,對嗎?”
三道靈魂發問,直接讓秋田愣在了原地。
他眼中神色變幻不定,除了震驚之外,還有著一股濃烈的,難以言喻的殺氣!
“你是從什麼地方聽到顱骨教會這四個字的?”
秋田的聲音裡蘊藏著說不出寒冷。
p好似適應了下體的劇痛,聲音的顫抖小了很多。
“從你的嘴裡。”
秋田怔住:
“我的嘴裡?”
p咧嘴一笑,嘴裡的鮮血染紅了牙齒,看上去格外的詭異。
“以前無聊的時候,就喜歡搗鼓一些小發明,當初不小心在你身上留下了一個竊聽器……之後嘛,當然就是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東西。”
“等藍毒的項目研究進展到達一定程度後,你就會將所有的實驗數據轉出,然後將我們這些實驗人員封禁起來,並將參與實驗項目的所有研究人員名單和詳細資料交給顱骨教會,到那個時候,顱骨教會就會對資料上的實驗人員進行大清洗……”
聽著p的這些話,秋田竟然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鉗子。
“所以,你故意主動接近我,陷害車厘子,其實是為了保護他?”
“隻要他沒有繼續參與實驗項目,他的數據就不會再繼續更新,你每七天從裡麵消除一部分,花了三十三年,把車厘子的所有數據從數據庫裡全部銷毀,就是為了讓他躲過顱骨教會最終的大清算麼?”
“好,好得很!”
秋田鼓起了掌,臉上浮現了一抹複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