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在天望大酒店中接待到了秦鄭。
他招待了秦鄭上好的茶,於是二人身旁截教的死士也舒緩了不少。
他們知道,這不是敵人。
二人邊吃邊聊。
“你的狀態似乎很糟糕。”
趙一夾了菜在自己的盤子裡,隨口說道。
秦鄭怔住了片刻,隨後苦笑道:
“我現在這個狀態,想來也很難瞞住趙兄的金睛吧?”
他其實有掩飾過自己。
一般的人也很難看出來,他身體有恙。
但以如今趙一的實力,秦柏的病症在惡瞳下一覽無餘。
“怎麼回事?”
趙一問道。
秦鄭拿著筷子遲遲未動,沉默了許久後,才道:
“趙兄可以理解為……先天性遺傳疾病。”
趙一揚了揚眉毛:
“秦家人都有?”
秦鄭搖頭。
“隻有秦家的家主才有。”
他此言過後,趙一夾菜的手也停下了,臉上帶著輕微的錯愕。
旋即,趙一放下了筷子,揮揮手。
死士們立刻離開了這裡。
趙一帶著怪異的目光認真打量著秦鄭,像是在看一隻怪物。
“你現在已經是秦家的家主了?”
溫暖燈光打在了秦鄭平靜的麵容上,雕刻著精致的陰影。
“五年前就是了。”
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絕望和無奈。
還有一種自嘲。
在其他三大家族中的年輕公子們還在準備爭奪下一任家族族長的儲位時,他已經成為了家主。
但秦鄭沒有絲毫的自豪感。
“命運將我推到了不屬於我自己的高度,並且給了我根本負擔不起的責任,我努力逼迫自己做得更好,更加出色,欺瞞自己隻要足夠努力,就可以改命逆天……”
“但是數日前的那場大雨,把我給澆醒了。”
“我忽然意識到,在命運為我安排的既定劇本麵前,我的努力和掙紮根本無濟於事。”
趙一喝了一口酒,嘖嘴道:
“你跟我一個外人聊這些,似乎不大合適。”
秦鄭卻顯得非常平靜坦然。
“家族之中已經沒有人了。”
“可信者不可用,可用者不可信。”
“我哪裡還有選擇?”
趙一靠在了餐椅椅背上,與秦鄭平視:
“這就是你為什麼會幫我爭取無間的名額?”
秦鄭歎道:
“是的。”
“秦家需要一個外來者。”
“隻能是一個外來者,才能夠打破如今秦家尷尬的境地。”
“所有的人都知道,卻不敢承認,也不願意這麼去做,這會撕下秦家最後的遮羞布。”
“沒人拉得下這個臉,沒有人敢去做這件對不起秦家列祖列宗的事。”
趙一笑道:
“聽上去,像是你要將秦家家主的位置傳給我一樣。”
秦鄭認真道:
“你會要嗎?”
趙一:
“不會。”
秦鄭怔然: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