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局長……”
滿是花白絡腮胡子的薩塔抽著雪茄,臉上儘是嘲諷。
“你是在警局工作的。”
“無論是辦案還是定罪,可都要講求一個證據。”
“這可不需要我來教你了。”
警局中,丘特比麵色變得極其難看。
“薩塔上將,警局可是軍方的代言,這一次的事情鬨大了,我們下不了場,大不了就是權力儘失,各自奔前程。”
“可你有想過,若是沒有了警局,v市會變成什麼模樣嗎?”
薩塔哈哈大笑。
“想過,想過……”
“我不但想過,我甚至確信他們會變成什麼模樣。”
“我太了解這些家夥了。”
丘特比麵色緩和了不少:
“既然您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那就不應該……”
他話還沒有說完,薩塔便打斷了他:
“老丘啊,我女兒死了。”
正要高談闊論的丘特比聽到了這個消息,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結巴了兩下。
“額……這,這個。”
薩塔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極其冷漠。
“知道她怎麼死的嗎?”
“死於季節性流感。”
“原因是因為沒有藥。”
說到了這裡,薩塔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將雪茄含進了嘴裡,表情十分享受。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薩塔這是憤怒。
到了極點的憤怒。
丘特比沉默了片刻,對他說道:
“節哀,薩塔上將。”
雖然他知道,自己這一句話究竟有多麼得無力蒼白。
薩塔道:
“本來藥是夠的。”
“但由於流感來得急,藥被某些心懷不軌的家夥搶光了,而我恰巧又沒有囤貨。”
“誰能想到藥店最常見的藥物,也能被人幾十個,甚至上百個的買?”
“我女兒恰巧對流感中的毒素過敏,於是那晚她就這樣走了。”
“還差一天過六歲生日,我答應她要送給她一件漂亮的連衣裙,讓她穿著最好看的裙子去上學。”
“可現在……她隻能穿著這件衣服進入墳墓了。”
薩塔在陳述這件事情的時候,丘特比隻覺得頭皮發麻。
因為電話裡的那個人……雖然不是v市權力最大的男人,但絕對是最危險的人之一!
他手中握著的好幾支特種部隊,都是曾經跟著他一同上過戰場兄弟兵,幾乎隻聽他的!
再加上軍方的軍火,如果他要在v市複仇的話……隻怕就不是一般的恐怖襲擊那麼簡單了!
“流感頻發……搶藥也是正常之舉,畢竟大家都害怕。”
丘特比硬著頭皮,說出了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話。
搶幾個,十幾個,可以用害怕來進行辯解。
而一次性采購幾十個,幾百個……
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到那是想要囤著再拿出來高價售賣。
“沒有感謝,沒有包容,隻有自私,愚蠢,瘋狂……”
電話那頭,薩塔的聲音愈發得平靜,愈發得平穩,聽得丘特比頭皮越來越涼。
“這些人,就該活在恐懼和絕望之中。”
“就算沒有人來找我,我也會乾出這種事的。”
“而且……這隻是開始。”
嘟——
他掛斷了電話。
丘特比整個人直接癱軟在了座位上,衣服幾乎被冷汗濕透。
若是薩塔真的要對v市進行複仇,那警局的反抗……又有什麼意義呢?
他們的裝備,人力資源,有一大半都是薩塔負責提供的。
現在……薩塔卻要帶頭毀滅v市。
“怎麼會……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