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趙一,成為了李家和教會如今要做的最大的事。
從趙一觸碰到紅漆木門的那一刻,塔拉的未來鏡預言便被一片猩紅色籠罩。
教會中,無人知曉這意味著什麼。
預言刑法師塔拉隻告訴他們,這片猩紅與x0有關,若是任由猩紅繼續蔓延下去,或許會影響未來鏡中的預言。
這預言關乎邪神,對於教會無比重要。
所以教會一直都在計劃著,找一個合適的時間,解決掉趙一。
正巧現在趕了巧。
李、呂二家六名主宰境的高手,再配合教會的兩名高級苦難修道士,薑、秦二家的主宰,帝都許多大凶……
這一波圍剿趙一,哪怕再多兩個豐南出來,也絕不可能護得住他!
他必死無疑!
“我這就去操持,避免夜長夢多!”
李茂拔掉了一根從陣中央伸出的血肉管子,這根血肉管子一直插在了他的腦子裡,不斷抽取著他身體裡的一些養分,每次抽取,就能夠讓他感受到無與倫比的痛苦和快樂,甚至讓他產生一些接觸到未知世界的錯覺。
用修道士的話來說,這些管子每每從他的身上抽取一些養分的時候,也會給予他一些‘虛幻的力量’。
當這種虛幻的力量濃鬱到一定程度之後,他就會發生質變。
那是來自於神的賜福。
李茂信了。
雖然管子在瘋狂吸他,但他總覺得是自己在瘋狂地吸管子。
精神每一次陷入巨大的愉悅中時,他就會對給予他這根管子的人感恩戴德。
突然拔下了身上這根管子,李茂甚至在一瞬間產生了難以抑製的巨大空虛感。
好像自己生命之中有什麼極其重要的東西被抽走了。
他頗為不舍地看著那根血肉管子緩緩沉入了血色大陣的中央,懷揣著滿腔空虛和迫切離開了李家這方前賢創造出來的小天地。
他走後,燋身後的女苦難修道士‘暗之嗚咽’傑薇嘲諷道:
“真是一條愚蠢的可憐蟲。”
“一點點最普通的致幻毒藥就能讓一名修行到大凶巔峰境的人變成這副模樣……”
另一名女修道士‘黒刑之女’帕卡淡淡道:
“這都得歸功於偉大的邪神。”
“有些時候,越是有能力的人,反而越是容易上當。”
“他們接觸得越多,對於這個神秘的世界越是感到恐慌,人這種可憐的生物,一旦心裡沒有了信仰,就會變得無比脆弱。”
“他們會將一切都寄托在虛幻的存在上,並且希望自己空虛而恐懼的心能夠從中得到救贖。”
“隻要他們願意相信,咱們無論說什麼……他們都會信。”
燋目光深遠,冷冷道:
“邪神大人最偉大的地方就在於,祂對於人性的認知要遠比人類本身更加深刻。”
“當年教會那般弱小,而帝都初建立,征戰強者無數,被血與火炙烤的軀殼堅不可摧,不一樣有許多人麵對黑暗中弱小的教會望而卻步?”
“甚至還有人信了傳教士荒謬的話,真的以為教會內部有無數和大祭司一樣的強者,能飛天踏月,徒手摘星,於是主動向教會獻媚,分享出了這裡肥沃的資源,幫助教會重建。”
“其實那個時候,教會的人哪兒有那麼強大?”
“傳教士口中所謂的星辰碎片,不過是隨手從火堆裡拿出來的一塊木炭。”
“可他們還是信了。”
“因為那個木炭碎片,脆弱的教會在帝都眼中,立刻成為了永遠不可逾越的龐然大物。”
燋的話,使得二女冰冷的表情裡帶著一絲嘲諷和不屑。
成為修道士後,她們很少會露出人性化的表情。
如果有,那一定是某種情緒滿到溢出。
“帝都的人……真是可憐又可笑的生物。”
“尤其是李茂這樣無知的家夥。”
…
薑家。
綠裙婦人來到了這裡。
她叫呂螭。
是呂家專門負責外交和生意的頭領。
薑家當然知道呂家是什麼樣的人。
這些勢利的家夥,無事不登三寶殿。
不過礙於四大家族的表麵情誼,他們還是非常禮貌地接待了呂螭。
在議事大廳中,薑家右房家主薑洋喝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