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時月心事重重的來，又心事重重的離開。
他的手中抱著一大份文件，有太多的雜事需要處理。
但臉上的頹廢變成了興奮。
他加入了截教。
正式開始接觸了這個龐大的組織，並且意識到了自己肩上的擔子有多重。
可跟著趙一這樣的人做事，反而激起了他的鬥誌。
今時月出去沒多久，武量走了進來。
他幾乎沒有變化。
“在眾多的部下裡，你一直是那個最忠貞，最堅強的。”
趙一平靜地注視著眼前的這個人。
或者說這隻鬼。
他跟自己很長時間了。
武量微微一笑：
“豐老板身上的傷勢已經穩定了，嚴舍要帶豐南去治傷，估計要過些時日才能回來。”
“教主此去無間似乎收獲頗多。”
“有什麼特彆的計劃嗎？”
趙一眸光爍動：
“傳道。”
“我可以解決你們身上關於在惡來一途所遭遇的一切不祥。”
“並且可以非常顯著的提升你們的實力。”
武量笑道：
“教主，您決定要跟大人板扳手腕了麼？”
趙一有些訝異地抬頭，卻又在武量的笑容之中平靜了：
“我倒是忘了，你最早就是他安排在我身邊的。”
“以前的事情想起來了？”
武量搖搖頭。
“輪回者是沒有辦法完全回憶起前世的事情的。”
“不過，大人倒是通過特彆的方法知會了我，說您現在的成長實在是超過了他最早的預料。”
“在他的計劃中，唯一沒有算到的就是你和唐九十九。”
“大人沒有想到唐九十九會找上您，而且您們雖然沒有見麵過，但是卻的的確確地合作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趙一點了根煙，把桌上的書挪開，換上了一個煙灰缸。
“他跟你說什麼？”
武量回道：
“大人讓我給您捎句話。”
“他說，雖然您們和他的觀念不同，但這一次，他希望您和唐九十九可以贏。”
趙一：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我們並非敵人，卻不得不要針鋒相對。”
“我從前從不在意其他人的死活，對這個世界更加沒有多少多餘的情感。”
“但唐九十九改變了我。”
“那些遊戲副本，那些電影，那些不同的故事，不同的人……”
“親身參與過他們的故事，一個又一個，親眼見證他們的悲歡離合，生死離彆，最終我才發現，我也成了故事中的人。”
“混亂紀元有無數的眾神，他也是其中一個，所以他理所當然地認為我也是一個神，至少我的思考是帶著神性的……可唐九十九卻希望我做一個人。”
武量聽在耳裡，神色出乎預料的平靜。
“所以，您最後還是選擇了站在唐九十九這邊兒麼？”
趙一彈了彈煙灰。
“是的。”
“如果我不回來，我就錯過了這裡的所有。”
“你呢？輪回一世，還和從前一樣嗎？”
武量沉默了許久。
“我？”
“我很早就變了吧。”
“雖然大人一直覺得這個世界非常的糟糕，可我隨教主一路走來，真的遇見了很多很好的人。”
“我很在意他們。”
“老徐走後，我一直埋怨自己，即便我知道這並不能改變什麼。”
趙一淡淡道：
“我也有責任。”
“不管怎樣……我們現在主要要做的事情就是壯大自己，在解決完顱骨教會之後，下一步就是要傳道給這諸天小世界的所有人，用他們的善念去束縛他們的惡念，漸漸將破壞的平衡修複。”
武量側目看了看窗子外麵新建的都城，那裡車水馬龍，人潮湧動。
“這恐怕是一個任重而道遠的任務。”
武量如是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