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進城費,唐晚又有吐槽的地方,“其他地方的進城費,一兩文錢一位。你不知道,崇州城可真金貴。進城費五兩銀子一位,偶爾差爺看你不順眼,還會給你臨時漲價。即使你押送犯人,你還得給犯人繳進城費。你說,好不好笑?”
德福聽著,氣血上湧。
這些人是嫌棄自己的命太長。
唐晚又開始吐槽道:“你籌措到再多的銀子,都會進到那些貪官汙吏的口袋裡。你說你為了籌措銀子,不惜拉下臉來,坑蒙拐騙了,可到頭來你的坑來的銀子都成全了他們,那些人指不定在背地裡笑你傻。”
德福公公聽到這話,心裡不舒服了,有心想要為陛下辯解幾句,但不等他開口,陸淵先開了口。
“你說得對。”陸淵沒有辯解,有些東西不需要說,他心裡明白。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做就能馬上做到,他貴為帝王,卻也無法隨心所欲,除非……他的眼底閃過一抹狠厲。
“那十人,殺了。”陸淵聲音平靜。
唐晚點頭,“本來我不該過問你的事,畢竟治理國家是你的責任,但是誰叫我看到了。我就問你一句,若是你有了銀子,你能讓處理好他們嗎?能將銀子用在他們身上嗎?”
陸淵單手抵在眉心,“能。”
“那行。我幫你搞銀子。”
唉,還是見不得人受苦。當然,有人會說,又不乾你的事,多管閒事,那隻能說彼此三觀不同。
她的血到底還是沒有冷。
陸淵看著她。
“乾嘛?”唐晚瞪了他一眼。
“不提條件嗎?”
唐晚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我為得不是你,而是他們。”
她下了床,看向德福。
“德福公公,我的春凳呢?”
德福看向陸淵,見陸淵點頭,麻溜的起身,“老奴這就讓人搬進來。”
不消片刻,她的春凳搬到了龍床邊上,鑽入被窩後,唐晚對著陸淵說道:“我很累了,你不要吵我。”
說完後,唐晚一秒入睡。
她隻是一個患有絕症的人,連續兩日打亂作息,身體已經開始拉起警報聲。
陸淵坐在床邊,看著她的睡顏,第一次沒有吵她。
德福公公注意到皇上的坐姿古怪,知道他有傷到,那裡可關乎著皇家子嗣,硬著頭皮說道:“陛下,需要請薑太醫……”
一個冷厲的眼神掃來,德福後麵的話默默的咽下,閉上了嘴。
重新躺回到床上,本就淺眠的人,再無半分睡意。
一覺睡醒,窗外已豔陽高照。唐晚伸展了一個懶腰,德祿聞聲,小跑著湊上前。
“唐小娘子,你想吃什麼?”
“粥和肉包子。”
“好咧。”
她這邊剛洗漱好,小宮女們已將熱騰騰的粥與肉包子端上。
見他那表情,唐晚開口道:“你想說什麼?”
“師父讓我告訴你一聲。陛下初登大寶,有許多事,力不從心。陛下從未放棄他們,希望你不要誤會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