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想……想睡陛下。”德福硬著頭皮說完。
下一秒，‘噗通’一聲，德福徑自跪下，將頭低得不能再低。
這種大不敬的話，著實要讓人命。
陸淵一怔，這個‘睡’是什麼意思，完全是秒懂。
這女人……
陸淵想到那唐晚方才豐富多彩的表情，竟也有了懷疑。
“細細說來。”
啊？！(⊙o⊙)…
咋還細細道明！
德福隻覺得這活計不輕鬆，容易折壽，但君命難違，隻能繼續硬著頭皮說道：“依奴婢愚見，唐小娘子一步步接近你，甚至親自送上自己的把柄，其實是……真的愛慕陛下。”
“她心悅陛下，但又不能說出口，隻能以那種借口待在您身邊。一知道陛下有困難，馬上就幫陛下籌措賑災銀錢。知道陛下缺糧，馬上給你提供優質的糧種。隻要陛下你缺什麼，她總有機會找借口給你送東西。”
這可不是他瞎猜測，那可都是有根有據的。
陸淵細細一回想，還真像那麼一回事，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似看出了陛下的疑慮，德福接著說道：“之前動動小手，就能讓她開心不已。這不，看陛下對她已經不抗拒，就想著更進一步。這幾日的種種行為，實則是正試探陛下您。若是陛下您……不反對，她大概會想更進一步，以上都是奴婢的愚見，還請陛下恕罪。”
德福再次跪下，以示自己對皇權的敬畏之心。
方才他可是瞧得分明，唐小祖宗直勾勾的盯著陛下的唇，那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彆提有多顯眼。
之前都是暗戳戳的動動手，現在都想動嘴了，這跨步不可謂不大，可見唐小祖宗的野心不小呐！
覬覦陛下美貌的人有很多，覬覦陛下權勢的更多，但唯有唐小祖宗能穩居在陛下身邊，更彆提這貨的手段頗多，花樣百出，讓人防不勝防。
陛下想要逃出她魔爪，有點兒難。足可見她上位，隻是時間的問題。
唉，誰叫這小祖宗來曆神秘，且帶來的東西，次次都能恰如其分的戳中陛下的心坎處，陛下就算是想趕她走都沒那個魄力。
唉，陛下妥妥的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以上的話，德福隻能在心裡說說，萬萬不敢當著陛下的麵說出半個字，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起來吧！”陸淵聲音平靜，讓人聽不出，到底是信了，還是沒信，總之捉摸不透。
他的目光看向桌上被她落下的金幣，拿起其中一枚，隨意的把玩著。
看來她帶的東西是有限的，就不知道在九月前，能送來多少糧種。
正在這時，德壽如同鬼魅般進入禦書房。
“查得如何？”陸淵開口問道。
德壽機械般的語調，難聽的嗓音悠然響起，“老奴查了檔案，秦國公世子爺六年前在回鄉祭祖的路上墜崖而亡，留下一遺腹子。次年，世子妃誕下一名男嬰，隻可惜這名男嬰在一年後，與世子妃去祭奠夫婿，遭遇山匪，世子妃身亡，男嬰也屍骨無存，找到他時，隻有帶血的衣裳以及幾塊嬰兒的碎肉。”
德壽又補充道：“世子爺墜崖地方就在雍州地界，世子妃與那男嬰，亦是在雍州地界被害。”
秦國公的族地在青州。
青州與雍州緊鄰著，從京城到青州，必經之地便是雍州。
“一家三口死在雍州，還真是有意思。”
陸淵手指輕輕的點在一份折子上，這份奏折正是秦國公請封庶長子秦驍傑為世子爺的折子。
陸淵直接蓋住，留中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