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意味深長瞄了她一眼。
唐晚哪能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說話間,秦國公垂頭喪氣的從禦書房裡出來,等他離開後,唐晚走進內殿。陸淵聞到了熟悉的香味,抬起頭看向她,“何事?”
這女人從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陛下,若是有空的話,能與我說一說秦國公府的事嗎?”
陸淵放下手中的奏折,走到軟榻邊坐下。
唐晚麻溜坐到另一邊軟榻上,給兩個人各自倒了一杯茶,其中一杯推到了他的麵前,雙手托腮,坐等著他講故事。
“秦國公,三朝元老,他有四個兒子,隻有一個嫡子秦驍胥。他繼承了秦國公的勇武,同時又有文才,是不可多得帥才。即使他低調,依舊掩蓋不住他的鋒芒。
早年間在軍中曆練,從小兵坐起,一路靠著自己的實力做到了領軍大將軍的位置,有了軍功後才成家,是他們兄弟間最晚成婚的。
他的妻子是他自己挑選的人,商戶人家的女兒,兩人兩情相悅,感情甚好。成婚第二年便有了身孕,那時他正在岷州一帶剿匪,得知了妻子有孕,清繳山匪後,第一時間趕回。途徑雍州一處斷崖時,馬匹失控,人與馬同時墜入懸崖,找到他時,人已氣絕。”
“他的妻子生下遺腹子後,但她的精神一直萎靡,時常有噩夢纏身,經過得道高僧的點撥,讓他們母子兩人去夫婿墜崖的地方祭奠,方可破除。第二年她帶著孩子前往雍州祭奠亡夫,隊伍遇到了山匪的伏擊。”
“山匪?”唐晚低喃一聲。
“對,就是山匪。”
“這批山匪該不會是當年秦驍胥剿匪的殘餘人馬吧?”唐晚問道。
陸淵看向她的眼神有一絲讚賞,肯定的點點頭,“正是。”
“嗬,還真是夠巧的。”唐晚譏諷一聲,“這一切看上去合情合理,但越是如此,我越覺得不正常。”
陸淵示意她繼續說。
“第一疑點,當年秦驍胥馬匹失控的地方‘太好’了,真正好是斷崖處,感覺就像是有人計算好位置,不給他留機會。
第二疑點,世子夫人噩夢纏身,又恰逢其會認識了一個得道高人,這個高人又指點他們去雍州,恰好遇到了這批山匪,感覺就像是一個局,趕著世子夫人過去送死。
第三疑點,那批山匪又從何得知世子夫人他們的消息,怎知曉他們會來此,還做好伏擊。唯一的可能,那便是有人透露出去。
以上的疑點都是基於惡意的揣度,都不能相信。但為什麼我就認為它就是一個局呢?
因為第四點,也是最關鍵點一點。
這件事裡最大的疑點就在那位得道高人的身上。
假設,他真的是一位有本事的得道高人,那麼以他的本領,又豈會算不出這一趟凶險無比。既然能算出這一趟凶險無比,為什麼還讓他們過去,這不就擺明著讓他們去送死。
一位得道高僧,不可能無緣無故如此做,能這麼做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被人收買了。
再假設,他不是得道高人,而是徒有虛名的假把式。一個徒有虛名,坑蒙拐騙之人,騙錢的法子有很多,為何偏偏要將他們引去雍州,這不是更加說明,他是被人收買,帶著惡意而來。
所以無論那位得道高人是真有本事,還是假有本事,都說明了他是不懷好意,帶著任務而來,這個任務不言而喻咯。”
德福在一旁聽的嘖嘖稱奇,這思維,這反向推理的能力,真是讓人驚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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