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德祿那小表情，收斂了些許幸災樂禍，彆讓自己高興表現得太明顯。
“剛剛想到了其他開心的事。你趕緊說說陛下怎麼回事。”唐晚很敷衍的搪塞了一個借口。
德祿無語。
說謊都不真誠點，太沒誠意了。
這話他也就敢在心裡嘀咕著，麵上可不敢說半個字，容易被揍。
“西太後娘娘與晉王不是從五台山祈福回來了，抵達京郊外時，直接去了大昭寺上香。晉王在上香時，突然天空中落下一束光，將晉王殿下的身上鍍上了一層金光。”
“那日見到的人，都在說晉王是天選之子，才有此異象出現。京城中更是有妖風刮起，說什麼晉王才是天啟國真正的帝王，隻有他才能帶領天啟國走向繁榮，讓百姓過上富庶的生活。”
“唐姐，你看看這都說得什麼話。這不是在挑撥晉王殿下與聖上的關係麼。”
“聖上聽到這話心裡能舒服麼。倘若這妖風不止住，恐怕會影響聖上在百姓中的威望，削弱他的影響力。”
的確對陸淵而言非常不利，不利於他的統治力，會讓所有人質疑他德不配位，才會讓天象投射在晉王身上。
這種流言蜚語，看似是口舌之言，卻是最鋒利的刀子。
它殺人於無形。
它更是能輕易滅到一個人功績，讓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化為虛無。
彆覺得這是危言聳聽，更彆覺得是古人愚昧，這種子虛烏有的東西都相信。
那是科技的發展，讓你有了見識，千年前的古人大多數都生活在一畝三分地，見識有限，更多都是聽聞，口口相傳，對於鬼神、神仙之說是最為信奉。
彆說普通百姓，就連帝王都要定期的祭天，各種祭祀。
民間更是祭河神、山神，求雨、祈福等等都是一種對神靈的信仰。
其實，這樣的局麵，統治者也是樂意看到的。
曆朝曆代有很多開國皇帝，在起義時都會編造出一套異象的故事也有可能是真的，已無從查證），以此來向世人證明，他是天命所歸，是順應天命，坐著皇位那是老天認可的。
老天都認可了，你有什麼好反對的。
難道你一個個小小的凡人，能比得過天。
這其實是統治者對百姓們的另一種變相統治，否則皇帝就不會以‘天命之子’‘真龍天子’來稱呼自己。
其實，唐晚對於命格一說，是相信的。曾經去過武當山，在一座廟宇裡算過命，隻報了一個生辰八字，那位道士直接算出了你的前半生與後半生的事跡。
後半生如何，無從得知，但前半生以及家庭情況卻一一對應，不得不說老祖宗有些東西非常神異，無法用科學解釋。
現在網絡上流行這麼一句話‘科學的儘頭是神學’。
總之，這件事非同小可，一個處理不好，搞不好會讓陸淵陰溝裡翻船也說不定。
“這個傳言還真有意思。”唐晚輕歎一聲，“走走走，咱們去安慰一下聖上受傷的小心靈。”
德祿：“……”
小祖宗，這麼嚴肅的時候，你好歹正經一點。你這樣子會讓他很難辦的。
一腳踏入禦書房，德福猛地一瞧見小祖宗，心中大定，有她在，聖上的心情肯定會變好。
“陸淵淵，聽說你被人刀了？”唐晚儘力控製住上揚的唇角。
德福：“……”
這祖宗，還真是祖宗。
陸淵抬眸看向她，“想笑就笑。”
雖未曾聽過‘被刀了’，但從大概明白是意思。
“瞧你這話說的，我們都是一戰壕裡的姐妹……”在陸淵的死亡凝視下，訕訕的改口，“是兄弟！我怎麼可能會看你笑話。”
陸淵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