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丞相、柳尚書等人亦是不讚同,但他們聰明的沒說話。
陸淵看著朝堂上這群臣子,聲音不疾不徐,神色淡漠,“朕有幾問。第一問:朕此去上京,諸卿是否不再議政?”
反對的那些朝臣,皆搖頭。
“自不敢懈怠半分。”
“皇朝之事,可是朕一言堂?諸卿都是擺設不成?朕離去幾日,皇朝可將滅?若真如此,那這朝堂要諸卿作甚?”
麵對皇帝一連串的追問,下方的朝臣們有片刻凝噎。
陸淵沒有放過他們,繼續說道:“莫不是諸卿已知,有誰會在朕離去之時,意圖對皇朝行不軌之事?”
“朕問你們?可有,可知?”
勸諫的大臣們紛紛跪下。
“臣等隻是擔心勞民傷財,並無它意。”
陸淵冷哼一聲,麵上平靜,但放在龍頭上的手中已緊握成拳。
德福注意到了,心中暗叫不好。
陸淵克製著喉頭間那股腥甜,不容置喙的說道:“朕意已決!退朝!”
“臣等恭送陛下。”
眾位朝臣跪下恭送。
慈寧宮
“太後娘娘,陛下前往上京之事已定。”慈仁低聲說道。
東太後手指輕輕摩挲著碧綠的大板子,“出上京也好。你讓陛下來哀家這一趟。”
“喏。”
正午時分,陸淵的步攆抵達慈寧宮,宮人早早的迎候著。
“皇帝來了。”東太後笑著招呼著。
“兒臣見過母後。”陸淵行了一禮。
“快坐。”
下麵的宮人馬上端來熱氣騰騰的茶水與點心。
“這已入冬。今年雖是暖冬,但天氣還是冷,你可要注意身體。”東太後關切的說道。
“兒臣會注意,倒是母後要多注意身子骨。”
“嗯。”東太後點點頭,“下麵的人還算儘興伺候,倒也無需哀家傷神,身子比往日都大好。”
“那便好。”
“哀家聽聞你要去上京過冬?”
“正有此意。今兒個前來,正好想問一問母後是否一同前往?上京氣候比京城暖和一些。”
東太後擺擺手,“哀家老了,就不去了。倒是你,這次準備帶誰過去?”
陸淵放下茶盞,隨意的問道:“兒臣喜靜,不喜歡太過吵鬨。”
“哀家知曉你的性子。你身為帝王,身邊無人伺候,傳出去成何體統。也怪後宮這些人都是無用的,都討不得你的歡心。等明年開春後,哀家再親自給你選一批好的,免得你總是一個人。”東太後聲音裡帶著擔憂。
“母後,這才剛選秀過,再選秀,兒臣怕寒了天下百姓的心。”
這話是什麼意思,東太後明悟。
先帝在的時候就是如此不靠譜,年年選秀。三年一大選,每年一小選,搞的皇朝上下不得安寧。
“是哀家考慮不周。與同哀家說,你是不是忘不掉赫連家那個。”
自從赫連家那個走後,這皇帝就沒去後宮,著實讓人擔心。
陸淵沉默了幾秒,“母後莫要多想。”
他雖如此說,但方才的沉默,卻是最好的證明。
東太後長長的歎息一聲,“你啊你,你與先帝真的不一樣。”
先帝是恨不得十二個時辰都膩歪在女人堆裡,他的兒子倒好,恨不得十二時辰都窩在禦書房裡。
“你貴為帝王,身邊總得留一兩個人伺候。歐陽家與南宮家的性子都好,夠清靜,定然打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