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德福等人見此，擔憂不已。
他是皇帝，貴為九五之尊，任何時候都不能失了身份，為了這個身份，即便再痛苦，再難受，他必須克製著。
手掌心有一縷縷鮮血溢出，然而他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這一點疼，遠不如身上那股蝕骨的疼。
不出半盞茶的時間，陸淵的衣裳已經被汗水浸濕，原本蒼白的臉色，出現了不正常的緋紅。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半晌後才漸漸恢複平靜。
“都退下吧。”
他了揮了揮手。
德福等人縱然再擔憂，也不敢忤逆，安靜的退了出去。
陸淵重新撿起掉落的藥瓶，看著手中之物，仿佛通過此物看著另一人，薄唇微啟，聲音沙啞而低沉，“小狐狸太聰明了也不是什麼好事。”
他明白的事，她也明白！
也罷，她高興就好。
兩日後，皇帝的禦攆浩浩蕩蕩的出城，朝著上京城而去，與之同行的還有四位妃嬪。
“陛下，這是歐陽娘娘命人送來的羹湯。”
在行車途中還能弄出一碗羹湯，可見是花費了不少心思。
這一份心思，隻要能讓皇帝明白，那就不是白費心思。
陸淵看著那碗羹湯，若是那隻小狐狸在，指不定就從他手中搶過，美滋滋的吃了起來，一點也不知道什麼是客氣。
德福注意到皇帝出神，看著那碗羹湯時，竟然有一絲笑意，心裡暗暗佩服。
歐陽娘娘這是送對了東西，看來這一份心思沒白費。
陸淵回神，唇角那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儘褪，聲音淡漠，“賞給你們了。”
德福神情微微一怔，但很快反應過來，高興的謝恩。
哎呦，看來是他想出錯了。
陛下哪裡是喜歡，分明是一點都不喜歡。
車賬外德祿的聲音傳入。
“陛下，南宮娘娘送來了一盒她親自做的糕點，請陛下品嘗。”
德福掀開車簾，將那盒糕點接手。
打開食盒，端出一盤精致的馬蹄糕。馬蹄糕還做出了各種漂亮的形狀，看著就知花了心思。
陸淵看著那漂亮馬蹄糕，腦海裡不自覺地響起了一道脆生生的聲音。
“罪孽啊！將糕點做得這麼漂亮，吃下去就有一種罪惡感。”
然後，說話的人，會毫不留情麵的張開嘴，‘嗷嗚’一聲吃下去。吃完後，還喜滋滋的點評幾句。
想到此，陸淵臉上又多了一分笑意。
“這甜膩膩的糕點有什麼好吃的，她怎麼就那麼愛吃。”陸淵喃喃的說著。
德福知道這話不是對自己說，他閉著嘴，將自己化為透明人。
“這盒糕點，她應該會喜歡。今日她若是來見你，這盒糕點讓她帶回去吃。”陸淵看向德福。
德福猛地被皇帝這麼看著，心裡莫名有點兒慌兮兮，總覺得聖上看著自己的眼神有點兒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
唉，陛下現在是變得越來越喜怒無常了。
“喏。”德福趕忙應下。
“後麵有誰送來東西，好的就留給她，不怎麼樣的，你們吃了吧。”
說完，陸淵閉上眼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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