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健二人看著弘治皇帝,似乎都在思考這種事情,能怎麼補償。
前不久才晉了爵位,又賜了誥命。
這要是又給賞賜,難保會引起不少人不滿。
然而弘治皇帝接下來的話,卻讓這兩個閣老,以為自己聽錯了。
弘治皇帝說道:“諸位愛卿應當也知道,此子曾獻上記賬之法。”
“如今開春之後,他編著的算術書籍也將要分到大明各州府去。”
“國子監雖也有算術博士,但確實都不如此子。”
“不如就命他開春後,為太子講讀?”
此話一出,兩個閣老頓時都不好了。
“陛下,此舉不可行!”
“此子雖是勳貴,但最多隻有個秀才功名,而且他如今才是弱冠之年。”
“要擔任太子講讀一職,太過年輕!”
這才20歲,還是個秀才。
去做太子的講讀,這讓彆人怎麼想?
能做太子講讀的人,哪個不是最低進士出身?
而且單是進士出身還不行,還有各種各樣的條件。
畢竟做了太子講讀,就是以後給太子搭的班底。
以後大概率是要入閣的!
不說本身就是太子老師的那些官員們,就是他們這兩個閣老,也不可能同意這驚世駭俗之舉。
弘治皇帝溫和的解釋說:“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
“朕覺得以永西伯的能力,給太子講算術,是足夠了。”
“既身份不夠,那便先不授予官職,等以後再說?”
劉健想了一下,委婉的說道:“陛下,算術終究隻是雜學。”
“若是因此而忽略了其餘主要的經筵講官,恐怕不妥。”
“而且太子殿下本身便性子有些散漫,這永西伯鑽研的也是離經叛道之物。”
“萬一弄巧成拙......”
弘治皇帝卻少見的強硬。
“既是雜學,那講讀身份,也不必太過講究。”
劉健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各自的眼中看到了一些狐疑。
但看皇帝這麼強硬的態度,算術這種事情好像確實也不算很重要。
劉健才說道:“既然陛下覺得此子可行,倒是不妨一試。”
謝遷也點頭,說:“試是可以,不過臣覺得還是要等等。”
“不如陛下等到秋闈之後,看看此子的科舉成績如何,再作定奪?”
“畢竟國子監裡的算學博士們,最低也是要進士出身。”
“若是此子連中舉都不能,臣覺得還是不適合。”
弘治皇帝見狀,也知道是一人退一步了。
他點頭道:“既如此,那便依二位所言。”
“等到秋闈後,若是此子中舉......”
劉健卻慢吞吞的打斷他。
“陛下,如今的日講官楊學士,可是十二歲中舉的天才少年。”
弘治皇帝隻得再退一步。
“那便等秋闈出成績後,若是永西伯的名字能在圈案裡卷中......”
“那便可為太子講讀。”
裡卷一般登記的都是前二十的名字。
雖然他們北直隸文風不昌,但能考到前二十,也算是不錯的成績了。
趙策雖然先前得了小三元,但他來的地方,畢竟是個小州府。
那裡的文風比起有著國子監的北直隸來說,那可以說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如果他真的能在秋闈的排名中排到裡卷,說明他後麵的會試,極大可能也會中。
劉健二人聽罷,也隻能暫時勉強應下。
等到二人走出暖閣,謝遷率先皺著眉說道:“陛下是要做什麼?”
“這永西伯有功不假,但一個勳貴,能教太子殿下一些武藝便不錯了。”
“陛下怎麼會想到讓他擔任經筵講官?”
劉健也搖頭,有些無奈。
“一個秀才功名的監生,要為太子殿下講讀......”
“罷了,今日之事,恐怕也是陛下一時興起。”
“屆時若是真的提出來,必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恐怕不會有人支持陛下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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