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娘臉色有些難看:“這兩日花琅閣將縣城最好的裁縫都請了去,做了一身極漂亮的衣裳掛了出來,卻隻是掛著,說早被人預定好了的,你覺得會是誰預定的?”
還能有誰……
宋昭奚笑道:“貨比三家,也不怪鐘小姐。”
“可萬一鐘小姐看中了花琅閣的衣裳,那你不就白忙了?”
雲娘沒好意思說的是,花琅閣的衣裳她去看過,當真是好看極了,宋昭奚做的,未必能比的上。
就算半斤八兩,鐘離肯定選花琅閣的。
宋昭奚笑道:“您放心,我有信心,我做的衣裙首飾不比花琅閣差。”
宋昭奚將呆頭身上的布包取下,從中拿出做好的衣裳,展開給雲娘看。
雲娘雙眸瞬間亮了,就見宋昭奚手中這件齊胸襦裙,從款式到繡樣兒,竟都是市麵上未曾出現過的。
尤其是外麵罩著的繡銀絲的月白紗,令整條裙子看起來如夢似幻,若是穿在女子身上,不知有多美。
雖然沒有花琅閣那件華麗繁複,卻更令人移不開眼。
宋昭奚又將做好的繡鞋和首飾拿給雲娘看,雲娘瞬間放心下來,看向宋昭奚的目光更添崇拜。
“宋姑娘,你這好手藝都是同誰學的?”
宋昭奚無從解釋,厚顏無恥道:“自己瞎琢磨的。”
這話雲娘顯然不信,見宋昭奚不想解釋太多,也沒繼續問下去。
“那我讓人去請鐘小姐來?”
“先不急。”宋昭奚笑道:“雲掌櫃,這幾日鋪子裡的生意怎麼樣?”
提起這個,雲娘重重歎了口氣:“說出來也不怕你笑,原本靠著姑娘你那扇子吸引來的客人,見店中沒有新品,又回花琅閣了,尤其是花琅閣做出那身新的衣裙之後……”
宋昭奚:“……”
果然,不出她所料,花琅閣早早將那身鐘離預定的衣裙掛出來,就是為了吸人眼球的。
“既然如此,咱們將也這身衣裙掛出去吧,回頭和鐘小姐說一下,她應該不會介意。”
雲娘歎道:“我也想啊,可是我們這些小鋪子裡每次掛出什麼新品,很快便會被花琅閣學去,宋姑娘你這衣裳做的雖然漂亮,但卻不似那團扇一般難學,若是被花琅閣照虎畫貓的學去,豈不白白便宜了他們!”
宋昭奚聞言,眉心緊蹙道:“花琅閣一直這樣麼?這和偷竊有什麼區彆,難道就沒人去告他們麼?”
“之前有過,是家小鋪子的掌櫃,那掌櫃手巧的很,經常做些稀罕的小物件。做一件花琅閣學一件,那掌櫃一氣之下去縣衙報官,可並沒有哪條律例能定他們的罪,最後非但沒告成,阮家帶著家仆上門鬨事,最後鋪子也關門了。”
說到此處,雲娘壓低了聲音,道:“花琅閣這幾年和縣令大人走的很近,鐘縣令不知從阮家撈了多少油水去,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怎麼可能鬥的過人家啊。”
宋昭奚聞言,突然想起古代貌似並沒有專利產權保護法之類的律例,所以誰家有點什麼手藝,看的和命根子似的,從來都是閉門造車,隻傳給自家人。
難怪,之前自己將糖葫蘆做法教給姚氏時,姚氏會如此吃驚。
宋昭奚意識到自己遇到了一個大難題,這股不正之風若是一直這樣持續下去,她日後還要做出更多衣裳首飾的款式拿出去賣,甚至還想過日後利用自己設計的服裝首飾專利賺分紅。
難道任由花琅閣或者什麼閣的學了去,卻找不到個說理的地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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