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腹部,感受到季長風的目光,宋昭奚身子微微僵住。
氣氛突然變的尷尬。
季長風雙頰發燙,很快移開了目光,手老老實實的將她衣衫整理好。
再次起身時,神色已然恢複如常:“我能替你上藥的地方都上過了,有漏下的你自己再上些藥。”
“嗯。”
“還痛不痛?”
宋昭奚點了點頭,說不疼是假的。
季長風看了眼眼前人沒豆大的小丫頭,不解道:“怎麼也沒見你哭鼻子?”
宋昭奚:“……”
靠!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兒。
宋昭奚察覺到季長風情緒有些不大對勁,無所謂道:“我會哭?搞笑!你見過猛女落淚麼?”
季長風:“……”
見他一臉無語,宋昭奚笑道:“你不用管我了,快些回去吧。”
季長風本想說我送你回去,一想到那些人不知道還在不在外麵,心頭浮現出一股無力感。
這些年還從未有過……
他出身低,便拚儘全力向上爬。
被那些人盯上了,也能淡定的同他們周旋,心想大不了就是一死,沒什麼賭不起的。
這些年他從不同任何人深交,不允許自己有任何把柄落在那些人手裡,宋昭奚也一樣。
宋昭奚見季長風情緒不對,想了想,還是試探著開口道:“今天那個碗突然炸的,並非我不小心。”
“嗯。”
“你是不是知道怎麼回事?”
季長風聞言卻笑了,那笑意卻未達眼底。
宋昭奚很聰明,絲毫不嬌氣,哪怕她無父無母,是個孤女,可憑她自己的本事,完全可以生活的很好。
不像他,原本平淡安穩的生活,早被打破了。
在他得到權勢之前,有什麼心思去想彆的!
哪怕萌生出一些不該有的念頭,都不敢有所動作。
季長風將心底那股微微泛起的漣漪生生壓了下去。
許是年少時自尊心作祟,季長風語氣又恢複了獨有的惡劣,彎腰同宋昭奚平視著:“我知道。”
宋昭奚平靜的與他對視:“你知道?那你都不解釋一下麼?季長風,你這種人還真是……”
“我哪種人?”季長風打斷了她,見宋昭奚不答話了,淡淡道:“以後不想繼續受傷的話,最好和我這種人保持距離,小心引火上身!”
“……”
季長風說罷,率先離開了。
學堂內,先生的臉早就黑的不像話,學生們默寫著文章,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陳夫子是出了名的嚴苛,他講學時,再調皮搗蛋的學生都沒有敢遲到的,更彆提季長風還是陳夫子最看重的學生,恨不得傾囊相授。
季長風這些年也從未犯過任何錯誤,第一次遲到,在陳夫子那裡,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