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奚使勁往裡擠了擠,床雖然破舊,但好在夠大,二人之間還有些空隙。
季長風規矩的平躺在一旁,隻是這個時辰,二人都睡不著。
人家想起長蘭對林子桓的態度,宋昭奚還是開口打聽道:“林家日子這麼艱難,林子桓的父親呢?”
“跑了。”
林子桓對於家中的境況從不對外藏著掖著,季長風便也沒瞞著宋昭奚:“子桓家境清貧,因為生父也是個讀書人,一直是子桓母親賺錢供著他,子桓的母親也因此累出了一身病。子桓生父倒也還算爭氣,三十多便考中了秀才,舉人,直至進京趕考。”
“那不還不錯。”
季長風嗤了聲:“是不錯,林家當年的日子好不容易找到些盼頭,可惜,那人是個拋妻棄子的畜生。”
提及林子桓的父親,季長風語氣中難得染上了幾分怒意。
宋昭奚一愣,已然有了猜測:“他功成名就後拋妻棄子了?”
“嗯,在京中倒插門了禮部尚書家的千金,便不要妻子兒女了。”
季長風淡淡道:“子桓母親得知此事後,氣的一病不起,家中隻剩下子桓和年幼的妹妹,子桓要念書還要照顧母親妹妹,原本他不想繼續念了,伯母以死相逼,這才作罷。”
季長風話落,二人陷入了沉默。
男人功成名就拋妻棄子,從古至今都是在老套不過的橋段,可若真發生在誰家身上,各中痛苦不是外人能體會的到的。
想到那個如沐春風的少年,宋昭奚難以想象林子桓會是這種家裡長大的,性子如此隨和,對於自己家中的境況也並不遮遮掩掩,心性遠超常人。
宋昭奚心裡隱隱有些敬佩,若是長蘭真喜歡林子桓的話,是不是就不會像書中寫的那樣,終身未嫁了?
宋昭奚閉著眼睛胡思亂想著,爐中的柴很快便燒沒了,屋內寒氣陣陣,宋昭奚凍的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翻來覆去睡不著。
季長風掀開被子,替宋昭奚掖嚴實後,下炕來到爐邊添滿了柴,重新折回到床上,很規矩的隔著被子伸出手將宋昭奚抱在了懷裡:“這樣可暖和一點了?”
宋昭奚點了點頭:“你不睡麼?”
“你睡著了我再睡,我不畏寒,很快便能睡著了,不然你在一旁翻來覆去的,我也睡不踏實。”
宋昭奚聞言也覺得在理,看著眼前規規矩矩抱著她的季長風,笑道:“季長風,你不犯病時還挺正常的。”
季長風:“?”
“我的意思是說,你人還挺好的。”
“是麼……”
季長風眸中劃過一抹自嘲的笑意,他可不是什麼好人,若不是因為喜歡她,這種憐香惜玉的事,昔日他可做不出。
“早點睡吧。”
宋昭奚沒再多言,身上暖和起來後,很快便睡著了。
盯著她安靜的睡顏,季長風微微湊上前去,用鼻尖輕蹭了蹭她的,用隻有他自己聽的到的聲音,咬牙切齒道:“宋昭奚,我怎麼就這麼寶貝你呢!”
知道她不願,睡著了都舍不得偷親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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