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微微點頭：“博浪沙刺殺朕是你的謀劃？”
始皇臉色平靜的看著張良，絲毫沒有動怒的意思。
“博浪沙行刺之事，確實是在下一手策劃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在麵對始皇的問話，張良沒有絲毫隱瞞。
臉上沒有一絲變化，語氣也十分平淡。
“還算有些膽色，博浪沙伏擊策劃的也算精妙。若不是有楊再興在，沒準你們還真能近了朕的身。”
始皇的語氣想到的融合，一點都沒有發怒的跡象。
在他看來，張良的謀劃的確精妙，不過想要殺他，那就有些癡心妄想了。
就算沒有楊再興，他身邊還有趙雲，還有章邯，張良等人根本就沒有機會。
然而始皇不知道的是，曆史上的他，還真就差點死在了博浪沙。
張良聽著始皇的誇讚，卻是無奈的搖搖頭：
“就算是再精妙又如何，結果還不都是一樣。”
在鹹陽城的這些天，張良也算是想明白了。
博浪沙刺殺一事，無論成與不成，他張良都沒有活路。
始皇死了，他張良麵對大秦滔天怒火定然難以活命。
而始皇沒死，那他要麵對的就是始皇的滔天怒火，同樣的也活不成。
在他想來，沒有任何一個君王，會允許曾經刺殺過他的人活著。
這一點，荊軻、高漸離就是最好的例子。
“行刺朕的後果如何，你應該清楚吧？”
始皇看著不卑不亢的張良，淡然開口問道。
張良聽到這話，絲毫沒有懼意，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唯一死爾。”
說完這四個字，張良感覺自己仿佛解脫了一般。
死了也好，最起碼再也不用背負國仇家恨了。
始皇看著一臉釋然之色的張良，略微沉默隨後開口問道：
“難道在你眼裡，朕就那麼可恨嗎？”
“責任所在。”
張良聞言，隻說了這四個字。
“你應該知道，前不久朕賜給羽兒一塊免死金牌的事吧？”
本來已經準備慷慨就義的張良，頓時愣住了。
他沒想到，始皇會問這麼一個問題，這和他預想的不一樣啊。
難道？
張良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頓時露出了難以置信之色。
而始皇此刻已經低著頭，繼續翻看起了奏書。
一邊看，始皇一邊緩緩開口講述了起來。
“在朕東巡之前，羽兒獻上曲轅犁有功，朕準他提出一個要求，而他向朕要了一塊免死金牌。”
“這免死金牌作用你知道嗎？”
不待張良搭話，始皇繼續道：
“作用很簡單，隻要不是謀逆大罪，不管犯了什麼事，朕都饒他一次。”
免死金牌。
在以律法嚴苛著稱的大秦，這就是一件超脫世俗的聖物。
張良自然聽說過。
看著已經露出震驚之色的張良，始皇伸手從腰間拿出一塊金色的令牌放在了桌子上，淡然道：
“昨天朝會之後，羽兒將這塊免死金牌還給了朕。”
“為的就是讓朕饒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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