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攸寧神情停頓一下,看著眼前的玄誠道長眼神收緊了幾分。
趙攸寧聽著他說的話,以及他的身份,眼神帶著一絲狐疑,這玄誠道長莫不是來找麻煩的?
趙攸寧思緒著,這玄誠道長所言是真是假。
這玄誠道長是百裡曄的師父,定然是站在百裡曄那一邊的,可蕭恒之拿著木雕來找這玄誠道長做什麼?
她在腦海裡不停的想著,脫口而出問道:“玄誠道長,您這是何意?”
玄誠道長倒是不慌不忙的說道:“那日,蕭大人請貧道將木雕的模樣雕刻成另外一人的模樣,然後將木雕帶走。”
趙攸寧心中一動,那萬年沉木的事情,蕭恒之後麵還真沒有跟她提及過,卻沒有想到這蕭恒之是把木雕帶到了靈隱寺,還找了這道長修改了木雕的模樣……
趙攸寧心裡想著,等會她要好好問問蕭恒之,問他讓這道長將那木雕的臉換成誰了。
“我那徒兒做事向來沒有分寸,想必是衝撞了蕭大人與趙姑娘。”
玄誠道長說完,視線就對上了趙攸寧漆黑的雙眸,“他也是個可憐之人,還請你莫要與他計較,等過了正月十五,我會親自尋他說話,勸他放下心中執念。”
眼前的玄誠道長,似乎能從她的雙眸裡看穿什麼似的。
第一次,趙攸寧有著一種被看透的感覺,趙攸寧忍不住朝後退了一步,朝著眼前的玄誠道長福了一禮,說道:“玄誠道長,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若執迷不悟,遲早會誤入歧途。”
趙攸寧不認為百裡曄是好人,一開始他就想利用大長公主的權勢進入朝廷,甚至對無辜的明珠郡主下手……
大長公主的路行不通了,就開始將主意轉移到了明嘉世子的身上。
能跟在明嘉世子手底下乾活的,能是什麼好人?
就算他如今已經從世子府離開了,可整個京都的人,哪一個不認為他是明嘉世子的人?
前世的時候,他跟蕭恒之在朝堂中分庭抗禮,若是沒有蕭恒之在的話……恐怕那百裡曄早就要起兵造反,將這天乾國的改名換姓了。
這百裡曄狼子野心,看著他如今一步步的在朝堂中站穩著腳步,趙攸寧著急上火的生了嘴泡,但也沒有任何作用。
想到這裡,趙攸寧就盯著眼前的玄誠道長,半響都沒有吱聲。
玄誠道長聽著趙攸寧的那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輕聲笑了笑。
他臉上皺紋也全部浮現了出來,看著趙攸寧沉思了一會,說道:“趙姑娘所言極是,這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趙攸寧垂下眸光,兩人站在佛堂的外麵,寒風吹著她的發絲。
整個天空還在不停的下著雪花,雪花似乎逐漸的變大,一片片的雪花落在她的發絲上。
……
突然,一把傘撐在趙攸寧的身側,為她擋去了所有的寒風雪花。
趙攸寧側過頭,便看到一襲白衣的蕭恒之,他纖長的手指握著傘柄,指甲透露著些許的光芒,柔和而帶珠澤。
蕭恒之的這一雙手,甚至比姑娘們的手還要好看細嫩許多。
蕭恒之看向那玄誠道長,頷首道:“玄誠道長,她若有失禮之處,還請你見諒,”
玄誠道長笑了笑,輕輕的搖了搖頭:“蕭大人說笑了。”
“既如此,那在下就帶著她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