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百裡曄。
他一個人,手裡握著一把油紙傘,油紙傘在他的手中顯得十分嬌小,完全無法籠罩他健壯的身軀,左邊一大半的身子都被雨水給打濕了。
百裡曄看到蕭家馬車的時候,也停下了步伐。
趙攸寧從窗口稍微探出了些頭出去,因此跟百裡曄的視線對上了。
百裡曄發絲幾乎已經濕透了,他就撐著一把半舊的油紙傘,看起來倒是有些可憐,走起路來,十分緩慢,似乎一息才能踏出一步。
馬車經過百裡曄時,還將地上的雨水濺到了他的身上。
百裡曄盯著趙攸寧,雖然他臉色有些蒼白無力,可那雙眼眸卻猶如一頭餓狼,盯上了自己的獵物。
僅僅隻是這麼一刹那的眼神對視,馬車就已經從他身邊經過了,跑了很遠很遠。
直到馬車轉彎到下個路口的時候,百裡曄這才收回視線,百裡曄狠狠朝著地上呸了一下,從嘴裡吐出了一口帶血的口水,跟地上的雨水融合在一起,然後被雨水給衝散。
——
趙攸寧收回眸光,想著剛剛百裡曄的慘狀,趙攸寧則是有些擔心的把玩著自己的手指頭,來回搓揉著自己的大拇指跟食指。
蕭恒之,究竟是彈劾了什麼,竟讓百裡曄落得如此下場?
趙攸寧越想,這心裡就像被貓撓了一下似的。
她很好奇,可隻有蕭恒之能為她解答。
馬車停在了皇宮門口,趙攸寧隻帶了薔薇一個搖頭,薔薇身上穿著雨蓑,在馬車前靜靜的等著,趙攸寧則時不時的通過窗子看向宮門口走出來的人。
趙攸寧幾乎是從未時開始等,從未時等到申時,從申時等到酉時,在戌時前的一刻鐘,蕭恒之終於從皇宮裡走了出來。
綿連細雨始終沒有停歇下來,趙攸寧卻顧不得那麼多,拿著傘就跳下了馬車,左手撐傘,一邊朝著蕭恒之揮手,一邊喊道,“夫君!”
從宮門口剛走出來的蕭恒之,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屏息了好一會,直到身旁的人說道:“唉,下官真是羨慕大人,不像我孤家寡人的,沒有人來接,隻能冒著這傾盆大雨回府。”
蕭恒之斜視身側李賢一眼,冷笑一聲。
這股冷笑,讓蕭恒之渾然發毛,卻不敢吱聲,連忙打著傘,朝著蕭恒之說道,“時辰不早,下官就先走了。”
說完,李賢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跑得比兔子還快。
趙攸寧還在淋雨的蕭恒之,連忙小跑了過去。
等跑到蕭恒之麵前時,趙攸寧已經有些氣喘籲籲,可她看到蕭恒之毫發無傷時,臉上也揚起了笑意。
“這麼大雨,你怎麼來了?”蕭恒之看著趙攸寧因為小跑著到他麵前而泛紅的那張笑臉,輕聲問道。
“因為我知道夫君沒有帶傘,所以我特地來接你的。怎麼樣,我聰明吧?”
趙攸寧說著,還炫耀似的朝著蕭恒之舉了舉手中的傘,將傘朝著蕭恒之那邊推了推,自己跟蕭恒之的距離也更加貼近了一些。
她特地拿最大的傘,可想要完全籠蓋兩人,還是有些困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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