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的聲音裡滿是不甘,墨雨背著他,也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直到回到屋子裡,墨雨將他扶到床榻上放下來的時候,卻感覺到自己背後有些濕意,墨雨抬眼看向江離的眼角,卻發現那處似乎有淚痕。
墨雨匆匆彆過頭,不敢再多看一眼,急忙轉過身,拋下一句:“少爺,我去給您請大夫。”
江離氣若遊絲的阻止道:“我沒事,不用請大夫。”
隻是,江離還沒說完,墨雨的身影就已經竄出去了,根本就看不到他的影子。
江離抬起手臂,用手臂擋在了自己的雙眼前,卻發出了一聲若有似無自嘲的笑聲。
……
不到半個時辰,墨雨這邊就已經將大夫給請了回來。
大夫從馬車上下來後,就被墨雨扯著跑著進到江府,一路又往江離的院子而來,跑到江離的院子後,大夫這才得以喘兩口氣,大夫身邊的還有一個瘦弱的少年,應該是他的學徒,幫著大夫提著藥箱。
大夫站在院子裡,彎著身子喘氣著,抬手道:“容老朽歇兩口氣,實在是走不動了。”
“陳大夫,麻煩您快些,我家少爺剛才好端端的卻吐了一口血來,我這當奴才的實在是害怕。”
陳大夫連忙點頭,剛喘了幾口氣,點頭道:“走。”
等陳大夫走進屋子的時候,江離仿佛陷入沉睡中了,他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手臂遮擋著雙眸前,聽見推門聲,也沒有任何動靜。
不等墨雨招呼,陳大夫就幾個箭步就走上前,他坐在床榻邊,將江離的手給拉了下來,隻是陳大夫剛觸碰到江離的手,就被燙的驚人,陳大夫皺著眉頭,趕緊把脈。
陳大夫剛將江離的手給放下來,墨雨就急忙問道:“陳大夫,我家少爺怎麼樣了?”
陳大夫看了眼墨雨,緩緩說道:“你家少爺最近這些日子可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
墨雨聽言,沉思了片刻,想了想,雖然有些遲疑,但還是搖了搖頭:“我們家老爺外放當官了,整個江府如今也是我們家少爺說了算,沒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
陳大夫摸了摸自己略有些發白的胡子,摸了好幾下,他連聲道:“不對不對。”
墨雨看著陳大夫,有些乾著急:“陳大夫,你就直接告訴我,我們家少爺到底是怎麼了。彆賣弄玄關了。”
萬一少爺出了什麼事,他也不會落到什麼好下場,恐怕直接被拖到官府中給亂棒打死了。
“你家少爺這是心氣鬱結,憂思過度導致的。”
墨雨瞪大了眼眸,仿佛不敢相信這是從陳大夫口中所說的的話,墨雨瞬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這不是一日兩日造成的,所以老朽才問你,你家少爺最近這些日子可是有不順心的事情,並且應該有數月了。”
“心氣鬱結,憂思過度,加上受了風寒,恐怕要好好調理一下。若是可以,你讓你家少爺莫要去上朝了,告假幾日,好好休養一下。”
“我這邊開個藥方子,你安排人去賢德堂抓藥去吧。”
陳大夫的聲音在墨雨的耳邊響起,墨雨心亂如麻,隻能胡亂的點頭答應:“好的,好的。陳大夫,我們家少爺吃上幾日藥,休養幾日就會好了吧?”
陳大夫搖了搖頭:“非也。”停頓片刻,陳大夫繼續說道:“老朽開的藥是治風寒的,心氣鬱結雖然也能開個藥方出來,但基本都是治標不治本。所以這心氣鬱結,隻能看你們家少爺的,讓他想開點。”
說完,陳大夫就將藥方遞到了這墨雨的手中,然後帶著身邊的學徒就離開了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