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好一會,直到走到禦書房,鄭忠這才停下了步伐,穿過神,朝著蕭恒之行禮:“蕭大人,皇上就在禦書房裡頭等著您。”
“好,有勞鄭公公了。”
“這是奴才該做的,蕭大人客氣了。”鄭忠連忙道,他的臉上也掛著些許討好的笑意。
蕭恒之這會卻隻是淡笑不語,點了點頭就往禦書房中走去。
“參見皇上。”蕭恒之雙手作揖,彎著身子。
“好了,無須多禮,起身吧。”一道聲音傳到蕭恒之的耳邊,這道讓蕭恒之的熟悉的聲音,也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的平靜。
“多謝皇上。”蕭恒之站直身子,也將頭給抬了起來,裝作毫不知情的模樣問道:“不知皇上深夜召微臣進宮所為何事?”
“你看看這折子!”皇上急不可耐的從椅子上走了下來,拿著手中的折子直接塞到蕭恒之的手中。
蕭恒之愣了一下,然後連忙打開折子。
當看完手中的折子後,蕭恒之也是一臉的怒意,“皇上,您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皇上也是狠狠的一拍案台上,勃然大怒道:“都是一群酒囊飯袋,拿著朝廷的俸祿,卻是如此報答朝廷!”
實在是有些氣不過,還朝著案台的腿腳處踢了一下泄氣,沒把案台怎麼著,倒是將他自己給踢疼了,因此臉上的神情也更加難看。
幸好,皇上在蕭恒之到來之前,已經發泄過一通怒火了,所以這會遠比剛剛得知此事的時候要好多了。
剛剛得知此事的皇上,恨不得將邊關那些將軍的腦袋個個都砍下來。
但冷靜過後的皇上,到底將這個心思給放了下來。
“表哥,我知道你剛成婚沒多久,如今再派你去邊關,有些欠妥,但我最相信的人隻有你,我想授命你軍機大臣,去邊關處理此事。”皇上停頓了一下,接著道:“除了處置那一群酒囊飯袋,還有邊關的瘟疫,我想讓你帶上林太醫、任太醫、張太醫等數十個太醫一同去邊關。”
“不知你意下如何?”
皇上看著蕭恒之的眼神中,也帶著一絲的希望。
他沒有用“朕”這個字眼,皇上是以親情在求他,他邢玦是天乾國九五之尊的皇上,曾幾何時如此卑微過?
這是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弟,可淪落至此,蕭恒之的心裡頭有些氣悶。
皇上見蕭恒之沒有吱聲,倏然轉身,走到蕭恒之的麵前,隻見皇上做出了一個請求的姿勢,他單膝跪地,雙手抱拳。
眼看就要跪下來了,蕭恒之眼疾手快的將皇上給扶了起來,語氣加重了幾分:“皇上,不可!”
自古以來,隻有臣跪君,哪有君跪臣的道理。
“國家有難,匹夫有責。臣身為天乾國的刑部侍郎,拿著朝廷俸祿,為國為家,都義不容辭。”蕭恒之說下,當下揮了揮身前的衣擺,跪在當今天子的身前。
皇上連忙將蕭恒之給扶起,聲音有些哽咽,“多謝表哥。”
到底是當今天子,將淚意給製住了,同時從一旁的架子上將尚方寶劍給拿了下來,“尚方寶劍,先斬後奏。見寶劍如見天子,邊關的那些酒囊飯袋,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還有——”
說罷,同時又從懷中掏出了一枚虎符。
虎符是由黃金做成的,金黃色的虎符被劈開兩半,通常左邊的虎符會交給將帥的手中,而右邊的虎符則是由皇帝掌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