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攸寧抬起眸子,看著百裡曄那雙陰沉的雙眸,朝著百裡曄說道:“那小人提前先謝過指揮使大人了。”
對自己生死如此坦然的態度,百裡曄抿了抿唇,看著眼前的趙攸寧,半彎著身子,湊到她的耳邊說道,“李照,就算是死,你也隻能死在我的手裡。”
百裡曄有些居高臨下的盯著她,腹議道:趙攸寧你就算死,也不能輕易的這麼死了,不然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你的死,必須要有蕭恒之親眼見證,讓蕭恒之痛不欲生,這才證明她趙攸寧的死有價值。
百裡曄盯著趙攸寧的側臉,看著趙攸寧的耳垂上也不知道是塗了點什麼東西,竟把耳洞也給遮住了,跟耳朵融為一體,他這次若不是這麼仔細的查看,恐怕還真發現不了其中的異常,也怪他之前眼拙,竟被這趙攸寧的偽裝給騙過去了。
他低頭自嘲一笑,這趙攸寧比他想象中的更陰險狡詐。
說罷,百裡曄從她身邊走過。
趙攸寧也輕輕轉過身,她盯著百裡曄的背影,眸光沉思良久。
這個百裡曄該不會是發現了什麼吧?
怎麼她覺得剛才他看自己的眼神,跟看著自己以前的眼神有點像?
……
百裡曄說完就走了,一側的範進見到百裡曄離開後,連忙小跑到趙攸寧麵前,低聲詢問道:“李大夫,你沒事吧?指揮使大人跟你說些什麼了?”
剛才百裡曄身上那股氣壓,實在有些慎人。
他隻敢遠遠張望著,不敢上前。
畢竟這百裡曄在外名聲,他不是不知道。
像他這種安分守己的老實人,怎麼敢去招惹百裡曄。
趙攸寧看見範進臉上有些幾分擔心,於是朝他輕輕露出一笑:“沒說什麼,指揮使不過是擔心我,對我叮囑了兩句。”
範進雖然覺得剛剛百裡曄的神情不像是叮囑,不過也沒有繼續再多問。
畢竟這是李照的事情,他若是想說,自然會說。他若是不想說,也跟他範進沒有絲毫關係。
——
接連著幾日,趙攸寧繼續跟在徐太醫的身後打轉。
到了傍晚,趙攸寧這才歇了一口氣下來。
一大群人回到了太醫院,徐太醫叫他們到書房中商議要事。
趙攸寧坐在下座的最後一個位置,仔細聽著他們交談著的話語。
“說說看吧,你們今日對瘟疫的看法。”徐太醫掃視了一圈,最後將視線停留在黃大夫的身上,說道:“黃大夫,你先說。”
“我們原本藥汁裡頭有金銀花、連翹、甘草、淡竹葉、蘆根等等,徐太醫,若不然我們放點參片進去?我發現許多老弱病小,都承受不住我們原本的藥方,我們的藥方裡頭寒性太大,若是放點參片,也能給他們益氣補氣。”
黃大夫沉思了好一會,緩聲說道。
另外一位汪大夫也連忙出口說道,“黃大夫,這得瘟症的人如此之多,這參片可不是什麼便宜的藥材,你以為那些百姓們都能用上參片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