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瘟症一出來,太醫院的人就當機立斷,每日煎上一副藥,讓皇上跟太後服下,增強他們的體質,避免染上風寒跟瘟症。
京都是天乾國的根,皇上如今還沒有子嗣,誰敢讓皇上出現問題?
皇上出現問題,恐怕太醫院所有人的九族都要被株,這瘟症一出現,整個太醫院裡的人,每天都吃不好睡不好的,整日裡提心吊膽的。
能進入太醫院的人,醫術都是經過考驗的,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當禦醫的。
百裡曄說的這番話,也是讓太醫院裡的禦醫不滿。
畢竟這次,京都中的瘟症消失,也有著他們的功勞,光靠趙攸寧一個人,她能診治這麼多人嗎?
百裡曄聽著徐太醫說的話,卻是不屑一笑,眼裡也閃過了一絲嘲諷,他緩緩側過身子,朝著徐太醫看去,用著挑釁的眼神看向他,“既然太醫院裡的人不是吃乾飯的,那為何這診治瘟症的法子,不是太醫院裡的人想出來的?”
徐太醫氣的胡子也是輕輕顫動著,他怒視著百裡曄,“你你你……”
“指揮使,太醫院不是想不出來診治瘟症的法子,隻不過是臣婦快了一步罷了。”趙攸寧的唇幾乎是抿成了一條直線,她兩邊的唇角微微向下壓著。
百裡曄看出來了,趙攸寧對於他說的話,很不高興。
不過,他說話做事,從來就不在意旁人高興或不高興。
當百裡曄還想說話時,當今天子就抬手遏製住了,皇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緩解了一會後,這才轉過頭,看向蕭明成這個鎮國公。
趙攸寧如今是蕭家的兒媳,沒有人比蕭明成更有資格去同意趙攸寧是留在京都,還是遠去邊關。
“鎮國公,你呢?對於此事,你有何看法?”
從頭到尾,這鎮國公蕭明成一發不言,完全就是個透明人似的,甚至感覺他似乎不在意趙攸寧這個兒媳。
蕭明成拿著朝板,作揖道:“回稟皇上,臣以為行醫一時,鞠躬一生;不求聞達,但求利人。救死扶傷是他們身為醫者,身為大夫的天生的職責。她既不求名,不計利,臣以為該應允趙氏此時。”
蕭明成稱呼趙攸寧為趙氏,也是不想讓皇上覺得自己有失偏頗。
皇上對於蕭明成說的這番話,倒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整個朝堂又陷入了一片沉靜。
許久,皇上朝著鄭忠看了過去。
鄭忠跟著皇上多年,當下頷首道:“退朝!”
——
皇上直接就退朝了,至於趙攸寧的這件事情,也依舊沒等到一個答複。
趙攸寧站在原地,神情中有著些許的失落。
是她的錯覺嗎?
她明明覺得皇上眼看著就要答應的。
趙攸寧一時之間有些哽噎,她先是看了自己大哥跟二哥,然後再將視線到公爹蕭明成的身上。
可如今,說再多也是無用之功。
剛剛看著皇上離去的背影,趙攸寧還真想追上去。
甚至有一瞬間的衝動,想拿把刀架在皇上的脖子上,逼著讓他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