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澤凱掏出煙遞給蒼雲峰說道:“講講唄,你這些年過的怎麼樣?”
蒼雲峰接過煙點燃後說道:“你走之後沒過多久我就申請退役了,原因是沒有了搭檔做什麼事都沒感覺,執行任務時也是屢次出錯,最嚴重的一次是手抖,丟出去的刀沒能乾掉挑釁的阿三,眼睜睜的看著阿三把戰友給割喉了,你是經曆過邊境線上的互毆的,也經曆過失去戰友的感覺,所以你能理解我當時的那種痛,對吧。”
於澤凱點頭,默默的抽著煙問道:“後來呢?”
“後來我申請退役回家,放棄了安排工作的福利,拿了一大筆錢給我媽看病,退役的另一個原因就是當時我媽癌症晚期,看病花了太多的錢,我退役那筆補貼用來看病和還債,其實心裡也清楚,癌症晚期是沒什麼救的,但作為兒子的我那些年都沒能好好孝順她,17歲就去部隊了,十七歲之前一分錢都沒賺到,我深刻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子欲養而親不待’的遺憾,在我媽去世之後,我就一直留在昆明了,找了份適合自己的工作,想多陪陪我爸,沒想到今年因為一件事得罪了當地的黑惡勢力,我父親被他們用車禍弄死了,現在又要搞我妹妹,我沒辦法了,我不能天天守著我妹妹,而且很多事我親自去做,很容易就被抓了,所以我想到了你。”
於澤凱拿起酒瓶和蒼雲峰碰了一下,喝下去一大口之後說道:“放心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答應你保護好妹妹,幫你徹底解決這件事,但收費標準不能降啊,打一架兩千塊,包贏。打輸了不收費,倒貼兩千。”
蒼雲峰笑道:“你這收費標準真奇葩,怎麼製定的呢?”
“在緬甸那邊的雇傭兵都是這麼收費的,不像早些年一個活多少錢了,現在是接活之後收一部分的錢,然後打架、傷亡、武器消耗都要額外收費。”
“你在緬甸當雇傭兵?”
於澤凱自嘲的笑道:“咱算哪門子雇傭兵啊,就是混口飯吃。”
“和我說說你的這些年吧,大斷崖一彆之後你去了哪?”
聊起過往,於澤凱拿起煙狠狠的吸了一口,在煙霧彌漫到眼前的時候,他才帶著憂傷的說道:“大斷崖一彆之後我在山林裡麵整整躲了47天,渴了就喝山泉,餓了就找樹林裡一切能吃的東西充饑,期間遇見過幾次附近的村民上山撿菌子,我都躲在樹上不敢亂動,在那47天裡我吃過螞蟻、吃過兔子、吃過老鼠……總之是隻想活著,後來走出山林的時候我已經到了四川大涼山的布拖縣,這個地方你知道麼?”
蒼雲峰點頭說道:“知道,距離西昌很近,開車幾個小時吧。布拖縣很窮,算是大涼山的一個典型貧困縣了吧,前年我們組織過一次布拖縣捐贈,當地學校的老師告訴我們千萬不要在縣城裡麵太過隨便,那地方吸毒、艾滋病泛濫。”
於澤凱點頭說道:“對,就是這樣,縣城裡麵很少有中年男子,不是外出務工就是走毒去了,留守老人兒童特彆多,而且那些小孩子十幾歲就不上學了,很多女人為了賺錢,就選擇鋌而走險的運毒,走的就是深山老林,我也是通過他們走毒的路逃到了邊境。”
“邊境?中緬邊境麼?”
“是的,因為國內我已經待不下去了,於澤凱已經是個死人了,在合格世上沒親人也沒有依靠,最主要的是我還被通緝,走投無路我就去了緬甸,你印象中的緬甸是什麼樣子?”
蒼雲峰搖頭說道:“我沒去過緬甸,但聽說很亂?”
於澤凱點頭說道:“的確是很亂,已經處於一種無zf狀態,軍閥混戰搶奪資源,我初到緬甸的時候還有點不適應,但是很快我就喜歡上那裡了,語言方麵完全沒障礙,你可能都想象不到,緬甸一些城市都被我們國人‘占領’了,中國人在緬甸的地位是相當高的,當然,前提你得是某個大佬的人。我們都聽說某某貪汙了多少錢跑去美國、跑去加拿大的,實際上跑去緬甸的也不少。大多數都是在國內犯事有案在身的。”
蒼雲峰很有興趣的聽著,“你到那邊之後就隱姓埋名了?”
“是的,我到那邊之後找了一個東北大哥帶著,城市裡麵黃賭毒什麼都有,說真的,國內去的遊客還真不少,在那邊花錢可以找軍閥的去租一把槍打把,什麼ak,狙擊要啥有啥,甚至你出的起錢,坦克都可以給你看一圈,還讓你放兩炮的。”
“真是長見識了。”
於澤凱感歎道:“到那邊的頭半年我就跟著這個大哥了,幫他做事賺點錢,這個大哥雖然逃到了緬甸,但是國內還是挺有實力的,給我搞了幾個假身份,當然也是我花錢買的。本以為可以跟著這個大哥混幾年,結果沒成想,第二年年初這大哥就被抓回國了。”
“跨境抓人?”
於澤凱冷冷的笑了一聲,對蒼雲峰說道:“說真的,彆以為在國內壞事做多了逃跑出去就安全,那是因為沒觸碰到國家的底線,我們國家的強大是普通老百姓根本意識不到的,去緬甸彆說抓個人,就是乾掉一個軍閥組織都輕而易舉,我跟的那個大哥原本在緬甸活的很滋潤,也可能是日子過的太好了,有點飄了,跟國內一個過來旅遊的客人說自己如何如何牛逼,逃打緬甸就可以為所欲為,還揚言要搞點毒弄回國去賣。結果牛逼吹出來沒一周呢,這大哥直接被國內的特工乾趴下抓回國了,根本不像電視上演的那樣,還要什麼批文過來抓,國家隻要想整你,分分鐘就安排人把你弄回去,根本不需要動用警察、特警什麼的,在那種地方,你根本不知道身邊的人是什麼身份,也正是因為這件事讓我學會了夾起尾巴做人。”
“這幾年一直在緬甸麼?幫當地人做事?你的手指又是怎麼回事?”
於澤凱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然後說道:“手指?這不算什麼,給你看看我的身上吧。”
說著,於澤凱站了起來,當著蒼雲峰的麵脫掉了上身的t恤,眼前的一幕徹底讓蒼雲峰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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