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西平措用一根樹枝當拐杖,支撐著身體一點點往前走,他知道自己走得慢了,就會被身後的胡誌明追上來,但是身上的三個傷口讓他的確走不快,好在附近這一片區域全都是他布下的機關,胡誌明才追了一百米,就已經用木棍搗毀了兩個陷阱,這也導致胡誌明更加不敢輕舉妄動了,明知道紮西平措就在前麵不遠處,他卻也隻能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紮西平措一路走一路躲避自己埋下的陷阱,走著走著,他突然聽到前麵有腳步聲,這種腳步聲絕對不是什麼動物的腳步聲,而是人……因為除了腳步聲還有一束燈光,在這黑漆漆的森林中,燈光顯得尤為耀眼,紮西平措不確定這個人是誰,他也不敢大聲呼救,畢竟他剛剛也看到了,對方有五個人,除了被捕獸夾夾斷腿的還有四個,這一束燈光會不會就是其中的某個人呢?
紮西平措左手捂著腹部的傷口,右手拿著拐杖靠在一棵樹後麵躲著,麵前的那束光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就在這時,胡誌明也發現了這一束燈光,同樣是具有密林作戰經驗的他也沒有冒然喊叫,把腰間的對講機拿到了嘴邊,輕聲問道:“我是胡誌明,收到請回答,前麵的燈光是不是自己人?”
這麼近的距離,如果是自己人,對講機肯定有反應的。
但是信號發出去之後,胡誌明沒有等來任何的回應,因為前麵的這個人是溪玥,溪玥雖然有對講機,但是因為頻率不同,她是接收不到胡誌明發出來的信號,胡誌明見沒有收到任何回應,基本上也就確定這個人不是自己人了,他把對講機收起來之後,掏出了手槍,對著燈光方向瞄了瞄,最後還是放棄了,因為樹林中的樹太密集,而且距離這麼遠,根本不具備射擊的條件,萬一射擊沒有命中反而暴露了自己的位置,那就更不劃算了。
躲在樹後麵的紮西平措屏住呼吸,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當溪玥從這棵樹後麵經過的時候,紮西平措這才看清楚是九隊的溪玥,看到溪玥這一刻,紮西平措仿佛看到了希望,小聲叫道:“紮西德勒……”
溪玥愣了一下,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停住腳步凝神傾聽,紮西平措再次開口道:“紮西德勒。”
溪玥繞過樹,看到了滿身是血的紮西平措,一臉驚訝的問道:“你怎麼變成這樣了?蒼雲峰呢?”
紮西平措普通話表達實在堪憂,他做了一個槍的手勢,然後指著後麵的方向,努力的想要把情況表達給溪玥,溪玥完全看不懂紮西平措要說什麼,一切都隻能靠猜,紮西平措急的滿頭大汗,突然看到了溪玥身上的對講機,他強忍著疼痛,拉起溪玥的袖子,快速向一個方向跑去,溪玥啥都不知道就被紮西平措拉著跑了起來。
不遠處的胡誌明聽到前麵的腳步聲變得急促,而且是向遠處跑去,他判斷這附近應該沒有什麼很致命的陷阱了,如果真的有陷阱,他們也不會這麼猖狂的奔跑,想通之後,胡誌明在背後也快速的追了上來。
溪玥敏銳的察覺到後麵有人追,她問紮西平措,“後麵的是不是雲峰?”
紮西平措嘰裡嘟嚕的說著一大堆藏語,可惜的是溪玥完全聽不清,她冷靜下來分析現狀,紮西平措受的是槍傷,而雲峰不可能有槍,更不可能傷害紮西平措,所以她判斷,這樹林裡有其他人了,而且麵前的紮西處於被追殺的狀態。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溪玥果斷停住了腳步,紮西平措愣住了,一臉焦急的看著溪玥,雖然語言不通,但是肢體動作還是能看懂的,溪玥指著遠處讓紮西快點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而溪玥則是要留在原地,等著這個“殺手”的到來。
紮西平措看明白溪玥的用意之後,捂著肚子一瘸一拐的向遠處走了,溪玥背靠著一棵樹,等待著殺手的到來。
大概過了三分鐘左右,胡誌明小跑著從溪玥的身邊經過,溪玥看清楚就胡誌明一個人之後,靠在樹邊吹了聲口哨,胡誌明聽到了口哨聲馬上停住了腳步,轉過頭看到了一個年紀輕輕身材曼妙的女孩子站在樹邊,他瞬間就放鬆了警惕,看著溪玥問道:“一夥的?”
溪玥歪頭看著胡誌明問道:“你是誰?紮西平措身上的槍傷是你打的?”
胡誌明微微皺眉道:“你認識槍傷?”
溪玥提高了警覺,對胡誌明說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你為什麼要追殺紮西?”
胡誌明不想在這和溪玥耗費時間,緩緩的從腰間掏出槍,一邊掏槍一邊說道:“我沒空和你在這廢話,既然你遇見了我,那就隻能說你運氣不好了。”
胡誌明掏槍的動作被溪玥看在眼裡,胡誌明的槍掏出來了,但是還沒等抬起手瞄準溪玥呢,溪玥已經率先動手,一個箭步衝上前,左手抓著胡誌明的右手手腕,右手握拳對著胡誌明的腹部就來了一拳,收拳的同時轉身背對著胡誌明,右手的手腕攻擊胡誌明右側的肋骨,然後右手和左手同時抓住了胡誌明的右手小臂,完成了一記漂亮的過肩摔。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在眨眼間完成,以至於胡誌明被摔倒在地麵才意識到這個女人不好惹。
終究是雇傭兵出身,在被摔在地麵那一刻,胡誌明迅速打滾,掙脫出了溪玥的束縛,在兩米開外站了起來,重新拿著手槍對準了溪玥的腦袋,臉上充滿了憤怒,衝著溪玥喊道:“行啊,有兩下子啊,看來是我大意了,有本事你再躲過一顆子彈啊。”
胡誌明之所以這麼囂張,是因為他認為和溪玥保持兩米左右的距離是最安全的,溪玥想要突然攻擊他已經不可能了,因為他已經把槍口對準了溪玥的腦袋,溪玥的動作再快,也不可能快過子彈,他有把握在溪玥動手之前一槍爆頭。
溪玥也清楚這一點,但她一點都不慌,就這麼淡定的看著麵前的胡誌明,麵不改色,無懼無畏。
胡誌明見溪玥不害怕也不求饒,這讓他的快感消失了很多,作為一個雇傭兵,胡誌明知道廢話不能說的太多,反派都是死於廢話太多,他知道自己最重的是解決問題,而受傷的紮西還在逃亡,阻止紮西通風報信才是最重要的,於是,胡誌明選擇了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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