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溫奶奶結束了通話之後，紀初星又給趙仲海通信。
這邊就沒有什麼家常可嘮嗑了。
但是，畢竟紀初星入股了趙氏的企業，原本趙仲海還想跟紀初星彙報一下上半年的盈利情況的。
但紀初星拒絕了收聽。
趙仲海：“……”
他就納悶，不是小財迷麼，竟然對這也毫無興趣？
入股半年來，連公司賬目都沒看一次。
沒見過這麼佛係的財迷。
顯然，趙仲海已經知道了紀初星的來意，當下就跟紀初星說了起來。
他跟趙飛飛的母親楊瑜是算是青梅竹馬，十六歲就瞞著父母，偷偷摸摸在一起了。
所以，趙仲海對楊瑜的成長非常清楚。
提到這個，趙仲海是有印象的。
“當時我在國內，小瑜在國外留學，我還有印象，她說要參與一項實驗研究，是一個知名的實驗室，她自己報名了誌願者，當時她是非常開心的，說是一項對人類很有意義的事情，如果成功的話，可以解決很多遺傳疾病。”
“我保證，她參與這項研究，絕對不是出於不人道的目的！”
他最了解妻子，她的心裡有科學的信仰。
趙仲海是絕對相信妻子的！
可他畢竟不是這個領域的人，對楊瑜的研究，知之甚少。
他向來支持愛人的決定，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不能傷害自己。
紀初星解釋：“目前隻是搜信息，合理查證，不是要定論她的行為是否不當。”
趙仲海漸漸冷靜了下來。
但時間過去太久，人的記憶會出現淡化。
需要一些觸發。
他回憶了一下妻子留下來的東西裡，是否有可以提供給紀初星的東西。
想到了什麼，趙仲海特意跟紀初星強調了一下。
“但是從國外回來不久之後，大概是兩年，她就轉變了研究方向。”
“小瑜是個喜歡在自己的領域做挑戰的人，當時她說的是興趣變了，我一向支持她的決定，並沒有深究背後的原因。”
後來，在懷孕的時候，趙仲海感受到她過分緊張的情緒，一度差點造成產後抑鬱。
直到女兒生下來之後，她才慢慢放鬆下來。
一旦有了目標，在某些方麵的回憶就會慢慢變得清晰。
趙仲海突然想起來，他們夫妻倆發現了趙飛飛在鋼琴上的絕佳天賦的時候，他很高興。
但是，妻子的情緒，卻並沒有那麼激動。
甚至，女兒被歐洲音樂學院看中，當時他被興奮衝昏了頭腦，隻覺得自己的女兒是天才。
如今回想起來才覺得，妻子的眼神裡，似乎還有擔憂和不安。
紀初星耐心地聽他講述回憶，並沒有打斷。
直到趙仲海在漸漸清晰的回憶中，最終理清了，過去的那些年，妻子確實在隱瞞自己一件事。
可他並不怪她。
他願意相信她的隱瞞是有所苦衷。
甚至，是痛苦的。
她堅決不再生育第二個孩子的理由，如今似乎也找到了更加準確的答案。
紀初星聽完了趙仲海的回憶與講述，不由得想起了趙飛飛手裡那個手機。
“我想用一下飛飛的手機。”
她坦然提出要求。
趙仲海錯愕了一下，意識到這是妻子留給女兒的東西。
他沒有猶豫，立刻答應了下來。
飛飛也會同意的，但目前紀初星的調查，趙仲海並不打算告訴女兒。
手機會有國內特行組的人拿走，在紀初星的示意下進行研究。
結束了通話之後，紀初星的郵箱裡，已經收到了溫黎安發來的掃描文件。
是淩雨在留學期間的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