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綰擦了擦額角的汗,苦笑道:
“秦郎中要將張平押送到上林苑挖大糞,多少摻點個人恩怨了。
韓人張家,五世相韓,貴族世家,若是讓他來挖大糞,是否有些有辱斯文?”
嬴政想了想,擺擺手道:
“既然秦風如此要求了,自然有其道理,那便按他說的來吧。”
李斯歎了口氣,繼續說道:
“秦郎中還進言,數萬韓人反賊雖然可恨,但若是殺之,並無益於大秦。
不如將其打散,分配至各處,為奴修建道路。”
嬴政思量片刻,淡淡問道:
“王賁將軍怎麼說?”
李斯看了一眼王翦,回答道:
“王賁將軍以為,必須坑殺之!以儆效尤!”
嬴政沉默良久,看向了站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的熊啟。
熊啟自從自請罷相以來,深居簡出。
此次若不是秦王極力邀請,他根本不會出門。
“昌平君,此次你便前往新鄭,進行善後,寡人給你全權處理之責。
等此間事了,你便前往陳郢安撫楚民吧!”
熊啟頓時身體一顫,出列深深作揖,哽咽道:
“謝大王信任!熊啟一定不負大王所托!”
嬴政親手將他扶起,歎息道:
“寡人從未曾不相信昌平君,以後也不會!”
就在君臣相得之時,突然旁邊傳來了胡亥的一聲尖叫!
“啊!好痛!嗚嗚嗚!”
嬴政頓時一驚,大步走了過去。
隻見胡亥竟是從秋千上飛了出來,重重摔在地上,跌了個狗吃屎。
扶蘇呆呆的站在秋千後麵,還保持著推秋千的姿勢。
嬴政一把將胡亥抱起來,著急的說道:
“我兒沒事吧?可曾哪裡受傷?”
胡亥擦了一把眼淚,堅強的說道:
“孩兒沒事,讓父親操心了。”
嬴政拿起手帕,小心翼翼的擦著胡亥胳膊上的劃傷,責備的說道:
“還說沒事?這都流血了!禦醫!禦醫!
怎麼這麼不小心?從秋千上摔下來了。”
夏無且趕忙跑了過來,小心翼翼的給胡亥清理起傷口。
胡亥委屈巴巴的看了一眼扶蘇,害怕的說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秋千就飛了起來,我就跌了出來。
扶蘇哥哥一定不是故意的,他可能隻是想陪胡亥玩。
隻是沒想到胡亥這麼沒用,連秋千都坐不穩。”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眼神古怪的看向扶蘇。
現在就開始奪儲君之位了?不會吧?
嬴政皺緊了眉頭,看向扶蘇,訓斥道:
“扶蘇,你弟弟還小,怎能如此不注意?
身為長兄,應當愛護弟弟,下次不許這樣!”
扶蘇好像嚇傻了一樣,這才反應過來。
連忙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滿臉關切道:
“亥弟,都是為兄的不對!你沒事吧?
為兄錯了,為兄沒有保護好你呀!”
嬴政看著扶蘇這幅心疼的模樣,歎了口氣,語重心長道:
“寡人常說,兄弟之間,切記要兄友弟恭。
尤其是你扶蘇,身為長兄,要有長兄的樣子,不要整日就知道健身!”
李信嘴賤的小聲補充道:
“那不叫健身,那叫吾日三省吾身。”
蒙恬悄無聲息的踹了他一腳,這才讓他不情不願的閉嘴。
“是,父親!”胡亥、扶蘇齊聲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