垓下，楚軍大營連綿十裡。
深溝高壘，短短時間，便形成了極強的防禦壁壘。
秦風、扶蘇、蒙恬、王離、涉間、蘇角的大軍，漸漸趕到。
在看到如此防禦強度，即便是坐擁五十萬大軍，秦風也沒有任何的強攻的欲望。
不是打不下來，而是傷亡慘重的話，還不如不打。
糧草的消耗，不僅僅是在折磨著楚軍。
即便富裕的大秦，也折磨的蕭何愈發消瘦。
此次遠征，甚至比王翦當年還要遠一半的距離。
這對於補給線而言，是一大考驗。
若彭越並不是自己這一邊，而是站在項羽那一邊的話。
秦風覺得，率先因為糧草崩潰的，很有可能是自己。
彭越的遊擊戰術，實在是領先太多太多了。
即便是秦風，也沒有把握能把他徹底剿滅。
麵對神出鬼沒的彭越土匪軍，恐怖也隻能感歎一聲，特麼有臟東西，玩不了啊！
“特麼有臟東西，玩不了啊！”
楚軍大帳之中，英布痛心疾首的罵道：
“為什麼不管我們跑到哪裡，秦軍都會追上？
不管我們臨時轉向哪裡，都會有秦軍圍堵？
難不成秦風能掐會算？用什麼臟東西監視我們？”
項羽看上去頹廢了許多，整齊的胡須，此時變得雜亂無章，顯得整個人頗為萎靡。
項梁、範增、龍且的戰死與去世，對於項羽而言，並不隻是折斷臂膀這麼簡單。
那是令他失去奮鬥的勇氣，以及聰慧的大腦啊！
不過他的一雙虎目，依舊炯炯有神的掃過大帳之中的將領。
憂心忡忡的虞子期、苦笑不已的季布、沉悶不語的鐘離昧、還有痛心疾首怒罵的英布。
過了良久，他才張嘴，沙啞著嗓音道：
“臟東西？有沒有可能，是內奸呢？”
英布頓時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項羽道：
“霸王，不會吧？
生生死死這麼多年的兄弟，說當內奸就當內奸？
現在我們已經被逼到這個份兒上了，想要投降，想要跑路的人，早就跑了啊！
末將覺得您是多慮了吧？剩下的兄弟，怎麼可能會是內奸？！”
項羽輕輕拍打著桌案，若是楚人的話，便能夠聽出，那是楚歌的旋律。
他的嘴角，突然浮現出一絲難言的笑意，輕聲道：
“英布啊，想要投降、想要走的人，自然是走了。
但是對於一些將領來說，還想要更多的東西。
比如寡人的腦袋，來博取封侯？”
英布震驚的看著項羽，猛地一拳砸在梁柱上，重重搖頭，不敢相信的吼道：
“怎麼可能！生生死死這麼多年的兄弟！為什麼要走到這個地步？
老子拚卻這條性命回到這裡，為的就是能夠與兄弟們浴血殺敵！
結果您告訴我，有內鬼？！”
可話是這麼說，他的眼神，還是從季布、虞子期、鐘離昧的身上飄過。
三人也是明白過來，開始連連辯解起來。
虞子期急聲道：
“姐夫.......”
“閉嘴！在軍中叫我霸王！”
“哦......”
鐘離昧急聲道：
“末將十多年前便在陳郢跟著昌平君熊啟造反，一度差點坑死秦風，還有李信的二十萬大軍！
嬴政與秦風恨末將入骨，恨不能殺之而後快，怎麼可能接受末將的投降呢？”
項羽沒有說話，但是他與英布的眼睛，看向了季布。
頓時，季布的壓力就上來了，額角的冷汗緩緩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