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玖和高氏已經扶了傅蓉娘回去,就著火把的光,顧玖幫傅蓉娘檢查身體。
撩起她的袖子,見上麵縱橫交錯著傷痕,想必是經常挨打,有的傷已經很淡了,還有的是新傷。最新的才剛結痂,顯然是最近幾天的事。
傅蓉娘把手臂抽回去,放下袖子往身後藏。
高氏道:“你彆怕,這是我們家九娘,懂點醫術,你讓她給你看看。”
傅蓉娘搖頭,“不用了,都結痂了,過幾天就好了。”
高氏看得不忍,“這都是誰打的?怎麼能下這麼狠的手?”
傅蓉娘語氣十分平淡的道:“我男人,他讓我給他生孩子,畜生的孩子我怎麼可能生?都給弄掉了,他就打我。”
高氏雖然覺得孩子無辜,但也不會以己度人,憐惜的摸摸她消瘦的臉,問:“可憐的孩子,遭大罪了。你祖父是怎麼沒的,你到了大胡村,怎麼沒去找我?咱們兩個村子離的這麼近,你早點來找我,我怎麼也不會讓你遭這些罪。”
提到祖父,傅蓉娘就繃不住眼淚,“祖父……他……”
她看了一眼把眼睜的圓溜溜,滿眼很好奇的等下文的顧玖,又把話咽了回去,道:“祖父他得了急病去的,祖父去世前,交代我不讓我打擾高伯母,若不是這次實在是活不下去了,我也不會認高伯母。”
高氏眼裡閃著複雜的光,歎息一聲,“你祖父就是太謹慎了。哎,過去的事就過去吧,好孩子,打今兒起你就跟著我們走吧,你祖父是我謝家的恩人,有我們口吃的,總不會讓你餓著。”
傅蓉娘跪在地上磕頭,“謝謝高伯母,謝謝高伯母!”
高氏忙吩咐顧玖把她扶起來。
顧玖想起徐氏曾經說過,當年高氏生謝湛、謝五郎兄弟時難產,謝湛生下來身體就不好,住在涇州城傅神醫家裡很久,才養好了。
涇州城的傅神醫是不是傅蓉娘的祖父?如果是的話,這事有點奇怪。按說一個大夫,一輩子救過很多人,不可能所有患者都能記得住。為什麼臨終前,特意交代孫女不要打擾高氏?是不是他們不僅僅是普通醫患關係?
這些疑問也隻在顧玖心裡閃過,她也沒有深究的意思,念頭閃過就不再放在心上。
距離天明還有些時間,高氏讓張氏三個擠擠,給傅蓉娘留出點地方,讓她睡下。
次日,仍舊是個好天氣。
槐樹村的村民們打算再把天麻晾曬一天,徹底乾透也好保存,所以都不急著上路。
謝三郎的杯子做好了,顧玖等不及要把牙刷給弄出來,著急想打頭野豬。
可惜沒武器。
空間倒是有張殺傷力巨大的駑,可惜那東西的工藝一看就不是這個時代能有的,不能拿出來。
也就謝湛有把彈弓,顧玖還是覺得,用彈弓打死野豬有點懸,恐怕還會激的野豬發狂。
想了想,又去找謝三郎,“三哥,我需要個兵器,你給我做個弓弩吧,我給你畫個樣子。”
謝二郎在旁邊笑她:“你個小姑娘家家的,要弓弩做什麼,不是該讓你三哥給你做個簪子嗎?”
顧玖回頭道:“二哥你不懂,做個弓弩,咱們就能打獵了,獵回來些野兔、野雞它不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