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玖抱著張氏的手臂,腦袋抵在她肩上蹭了蹭。
張氏以為她要說些拒絕的話,或者感動的話,哪知顧玖開口道:“謝謝大嫂,針灸不疼的,您放心。我學針灸的時候,經常拿豬皮練手,手雖然不是很熟,但也不會紮疼您,您放心。”
張氏想把手臂抽回去,怎麼這麼不靠譜呢,所以說她現在相當於豬皮?
顧玖扯著她的手臂,一針紮下去,笑眯眯道:“您看,不疼吧?”
張氏小心肝跳了跳,現在把先前的話收回還來得及嗎?
顧玖撚了撚竹針,試試手感,拔出來又換了個穴道試了試。
還行,能用。
謝大郎見這麼多人圍著,悶得慌,就讓村民們都散開,先回去吃午飯。
劉彩玲幫著把張富貴的上衣給脫掉,顧玖換了根針,開始給他施針。
紮針還是很淘神的,畢竟不是用順手的,還得注意力度和深淺,精神高度集中,一圈針紮下來,顧玖也出了一頭汗。
紮完針,也就隻能儘人事聽天命了,顧玖能用的手段都用過了。
囑咐老張家人,注意看張富貴的情況,不管燒退還是繼續持續高熱,都要跟她說一聲。
回去時,傅蓉娘趕緊打水讓她洗手。
張氏讓謝大吉去給顧玖盛飯,今日依舊是村裡一起做飯,一起吃。
雖然肉多到任意吃,因為張富貴的病情,大家興致也不高,都在低頭扒飯。
吃完飯沒多久,張富貴的燒就退下去了,人也清醒了,還起來吃了點東西。張家人很高興,在那邊大著嗓門給這邊的顧玖報備。
顧玖卻並沒有放心,隻要炎症不退,燒還是要起來的。
果然到了傍晚,張富貴又燒起來,整個人在熱水裡滾過一樣,臉通紅通紅的,人也迷迷糊糊的。
顧玖又去紮一遍針。
老張家人愁雲慘霧,富貴娘在旁邊抹眼淚,劉彩玲撲通一聲,給顧玖跪下了,“九娘啊,嫂子求你了,求求你救救富貴吧,富貴還不到三十呢,孩子還這麼小,他要是去了,我們可咋辦?九娘啊,嫂子知道你厲害,你一定有辦法救富貴的,嫂子給你磕頭了,嫂子求你了……”
張氏一把拉起劉彩玲,劈頭蓋臉就罵:“是九娘不救嗎?是沒藥,沒藥你懂不懂?你用這種方法逼一個孩子,你就是把腦漿子磕出來也沒用,難道是九娘有辦法故意不用?”
張富貴是張氏的親弟弟,她心裡也十分難受,但能有什麼辦法?顧玖雖然是大夫,但沒有藥她也沒辦法啊。
顧玖前世也沒經曆過這樣的事情,她年齡小,從小隻喜歡鑽研醫術,也沒有父母教導,對人情世故不太懂。軍團醫療組的人對她都很照顧,和家屬打交道的事情都是彆人代勞,她隻管專心治病救人。
這會兒富貴媳婦跪在眼前磕頭,她也沒想出怎麼和家屬溝通,隻有滿肚子懟人的話,但還沒來得往外噴湧,大嫂就替她懟回去了。
謝湛俊臉微沉,走上前去,一把拉了顧玖,道:“該用的法子九娘已經用過了,不行明早我再陪九娘去遠點找找藥材。”
他很想說,不行你們另請高明吧,看在大嫂的麵上,生生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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