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送隔壁的張媽媽回來,在一旁坐下。
高氏隨口問起右邊鄰居趙家的事,“我看隔壁家裡仆婦成群,應該是官宦人家吧?”
姚三娘道:“我們家裡搬過來也沒幾年,也不知道根底,聽說隔壁趙家祖籍就在宣州,這裡是趙家祖產,不像咱們,都是後來買了這邊的宅子。”
“趙家二老爺在京裡做官,大老爺留在祖籍奉養母親。咱們在這裡住了有幾年了,有事都是趙家下人出麵,咱們也很少和人家的當家太太打交道。”
姚三娘這麼一說,高氏和徐氏就都明白了,趙家有人在京裡做官,加上人家是原住民,所以趙家人都比較傲氣,不太能看得起他們這些鄰居,都不怎麼來往。
既然說起鄰居,姚三娘就順便把住的近的幾戶人家的基本情況,大致給高氏和徐氏講了一遍。
三個女人說了好一會兒話,姚三娘才起身準備告辭。
徐氏帶著姚三娘去東邊園子裡叫沈喜寶。
沈喜寶正跟謝二慶他們玩,不願離開。
徐氏就笑道:“讓孩子玩吧,就幾步路的事,等他玩累了再回去。”
姚三娘就不跟徐氏客氣了,道:“那行,那就讓你們費心了。”
……
上午因為有小客人,謝六郎放了大吉幾個孩子的假,讓他們陪著沈喜寶玩。
到了下午,就繼續拘著他們上課。
因為上午玩的太嗨,以至於下午上課的時候,幾個孩子心都沒收回來。
課上著上著,謝六郎這個臨時先生,就被鬨得崩潰了。
謝六郎握著書本,來到高氏的院子,氣得眼睛都通紅了,跟高氏告狀:“娘,我不教了,他們太氣人了,您老還是給他們另請高明吧!”
“怎麼了?”高氏拿著針線坐在樹蔭下做活,聞言問他:“他們幾個怎麼不聽話了?”
謝六郎簡直義憤填膺,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口子,“娘您不知道,大吉讀書簡直就是個……”
他撓著腦袋想了想,道:“簡直是個漏鬥,前邊讀過,立刻就從後麵漏出去了,怎麼教都教不會。二慶隻要一讀書就犯困,站著也能睡著覺,休息時間一到就生龍活虎。這還不算,讓他抄書,滿張紙上畫的不是小雞吃米,就是老鷹叨小雞。”
說出來簡直都是淚,謝六郎總算是找到了發泄口,“就三有背書快,讀兩遍就記住了,隻要記住後就不肯再多看一眼,不是撿石頭打鳥,就是扯四餘的頭發,戳二慶的鼻孔。四個人,也就四餘還安分一點。”
謝六郎氣哼哼的往地上一頓,“娘,我不教他們了,太難了。如果非讓我教,就教四餘一個人好了。”
“什麼教四餘一個人?”
謝六郎正訴苦,謝湛從中間的夾道過來了。
邊說著,雙眼先在院子裡瞅一圈。
高氏揶揄一句:“九娘在後院紮樹呢,跑不了。”
謝湛神色微炯,摸摸鼻子,眼睛往後院掃了一下。
高氏道:“老六,你把剛才的話再跟你四哥講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