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先生!是您老啊!您老也到宣州來了?”謝湛忙拱拱手。
又向周縣令叉手為禮,“學生見過大人。”
顧玖跟著行了個福禮。
周縣令抬抬手,示意兩人免禮,伸手比了下梁先生,“你們二位認識?”
謝湛答道:“這位梁先生是學生家鄉的一位教書先生。”
周縣令點點頭,知道謝湛是五裡坪的人,就跟他說起昨晚的事。
“目前宣州兵力全都抽走,宣州地勢複雜,僅靠衙門的差役,很難找到那些搶掠的流民,你們自己還得提防著點,免得他們報複。”
謝湛早想到了這個問題,“多謝大人提醒,學生會提醒村裡人小心。”
梁先生道:“四郎,你還記得你三嫂娘家弟媳嗎?老朽在路上時,曾見過她。”
周縣令和謝湛同時看向他,梁先生這時提起這人,肯定有情況。
周縣令道:“那人怎麼了?”
梁先生道:“老朽和那趙氏曾是一個村子的人,趙氏在逃難路上,一直和一些男人同行,他們人多勢眾,沒人敢招惹。昨日中午放粥的時候,還見趙氏和那些男人們擠在最前麵,到了今早卻再沒見到他們。”
周縣令詢問流民,也正是想問出少了些什麼人,好摸清楚那些人的底細。
周縣令點頭,向謝湛道:“令兄今早去衙門報案時,也提到,昨日傍晚,有一男一女曾去五裡坪外乞討,當時令兄覺得兩人可疑,夜裡就提高了警惕,才沒讓他們得逞。今日又不見了那趙氏,說明趙氏和搶掠的流民是有關係的。”
“原來是她,可是為什麼?無冤無仇的,她為什麼要禍害咱們村?”顧玖實在不理解,五裡坪和趙杏娘有什麼仇怨。
謝湛歎了一聲,給周縣令解釋,“當初趙氏因為和人爭吵,導致自己的兒子被人打死。趙氏的婆母因為這件事,時常埋怨趙氏。趙氏因此一怒之下,跟了彆人。不幸的是,她跟的那人,後來也死了,估計因此心裡意難平。”
顧玖想起被她射死的張乾靈,十分不理解的道:“可跟咱們村有什麼關係?”
謝湛道:“有的人自己不幸,不找自己的原因,總是遷怒到彆人,認為自己的不幸都是他人造成的,把恨轉移出去,好讓自己心裡好受點。”
“她恨誰?三嫂的娘?”
謝湛點頭,“因為恨三嫂的娘,連帶恨收留孫家的咱們村子。”
梁先生搖頭,“孫家那媳婦,以前看著隻是嘴巴不饒人了點,哪知道還……唉!”
他實在不好評價彆人,隻好歎息一聲。
周縣令道:“既然有前因,搶掠的事除了孫氏一夥人沒跑了,隻是不知道那夥人的身份。”
謝湛沉吟著道:“學生曾見過流民中,有些人神情步態有些像潰軍。但也隻是學生的淺見,並不敢確定。”
這一點,周縣令問過謝大郎,畢竟無緣無故在牆頭插了那麼多毒刺,還毒死了幾個人,不交代清楚是不行的。
謝大郎就說出當時謝湛的猜測。
周縣令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今日本官已經查出三個潰軍,本官審問過了,不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