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玖從屋裡退出來,許家人就迎上去,七嘴八舌的問能不能進去看看。
大夫們也想去看看,甚至想看看刀口是什麼樣的。
都給顧玖駁回了,交代許家人:“這兩日傷口最容易感染,儘量少去打擾,就算照料,也要把自己清洗乾淨再進去。”
許家人隻能應了。
大夫們儘管內心長草一般,抓心撓肺的想親眼看看,也隻能作罷。
顧玖他們一離開,門外的百姓立刻湧進院子。
這個問:“大郎媳婦,你家大郎真醒了?”
那個道:“會不會是他們騙人的呀?大郎媳婦你看過了嗎,人沒事吧?”
許大郎媳婦叉腰大罵:“放你娘的屁,我男人好好的,你再敢詛咒我男人,老娘大耳刮子抽你!”
外麵亂糟糟的,裡麵的許老娘在跟許大郎說話。
“大郎,你疼不疼?”
“不疼,小大夫說一會兒才疼。”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有點冷。”
母子倆一問一答,聲音傳到外麵,大家都給驚到了,人居然真的還活著!不光活著,還能說話。
等許大郎被剖開肚子,切了一段腸子後,還活著的消息傳出去的時候,關注著這件事的各大藥堂,以及各位大夫,有人震驚,有人則不以為然。
一時不死,不代表一直不死。
但對於這件事的關注程度,都上心了幾分。
次日一早,醫署的馬車晃晃悠悠,又來到花石村。
距離手術後已經有一天一夜,顧玖來複查,畢竟是在醫療條件特差的情況下完成的手術,是在這個落後的時代,做的第一例手術,顧玖還是十分上心的。
這樣的小手術,如果放在她的時代,都是助手做的,如果她來做這樣的手術都能失敗,她就要考慮自己是不是不適合學醫了。
顧玖他們剛下馬車,杜老大夫的馬車也到了。
鄧先生和陳鳴謙兩人昨晚留宿在許家,萬一有個突發狀況也能及時處理。
陳醫令走進院子,就問鄧先生:“怎麼樣,昨天沒出什麼狀況吧?”
劉先生最關心發炎問題,這幾日正在印證顧玖的細菌說,問:“傷口有沒有發炎,發熱了嗎?”
“沒有沒有,”鄧先生興奮的道:“挺好的,就是虛弱,傷口疼,還沒通氣。”
顧玖讓許大郎媳婦打了一盆水,把手洗乾淨,進去檢查許大郎的傷口。
鄧先生幫著把被子掀起來,陳鳴謙把傷口的棉布打開。
顧玖看看那傷口,有一點點泛紅,果然還是要發炎了。
陳醫令、劉先生和杜老大夫今日來時都做好了準備,在家裡仔仔細細把自己清洗乾淨了,跟著進去了。
這會才算是看到許大郎肚子上的傷口,那麼長的傷口,縫著整齊的線,看著都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