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已經問過很多大夫,病情延誤到這地步,沒人敢說能治好,所以才一致推薦了顧玖。
男人握緊孩子的手,堅定的對婦人道:“彆怕,不管什麼法子,我們都試一試,這是孩子最後的希望了。”
婦人含淚點點頭,和丈夫一人抱緊孩子,另一人握住孩子的手臂。
顧玖撩起孩子的袖子,用針尖挑了一點皮膚。
孩子皺緊小眉頭哭起來,因為久病和高熱,渾身沒力氣,哭的聲音都十分小聲。
趁這功夫,顧玖讓劉芳林去兌藥,做好準備工作。
過了一會兒,確定小女孩對青黴素不過敏,顧玖和陳醫令都鬆了口氣。孩子已經這樣了,如果青黴素再不能用,就沒辦法了。
小兒靜脈滴注,一般紮腳上比較好,腳上靜脈比較好找,還不易滾針。
顧玖讓婦人把孩子一隻鞋脫了,在腳背上找到血管。
孩子父母見顧玖的架勢,明顯是要把針往孩子腳上紮,兩人哪見過這陣仗,孩子娘說話都結巴了,“這……這怎麼要紮腳?”
陳醫令急忙和藹可親的給兩人講解,普及自己為數不多的靜脈滴注知識。
顧玖把針頭垂下,等液體開始從針孔滴下,才把針紮進去。
孩子母親抿唇撇過頭去,心疼的不敢多看。
劉先生忙用繩子在輸液管上調節滴速。
劉芳林才敢問一句:“還可以紮腳上?”
他們都見過紮手上的,才知道靜脈滴注可以紮腳上。
顧玖把針固定好,交代婦人:“腳不能亂動,如果針動了,還得再紮一針。
婦人忙點頭不迭,一次都給她心疼壞了,再紮一針她要心疼死。
顧玖弄好這些,才直起身給劉芳林講:“小孩子身上的血管不好找,不光腳,孩子太胖的話,腳上也不好找,就得紮頭上。”
再用手指在青黴素的瓶子上點個位置,“孩子用量少,看著藥輸到這裡就行了。”
然後又給他們講了青黴素的具體用量,體重和用量的計算方法。
這會兒就隻能等了,等青黴素輸完,再檢查孩子的情況。
“現在差不多是午時,到戌時再輸一次。”顧玖問劉芳林,“你能紮針嗎?”
劉芳林忙擺手,“不不不,這我不行!”
大人他都沒紮過,更彆說嬌嬌嫩嫩的小娃娃了。
“我可以。”鄧先生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說道:“我最近練習了。”
顧玖十分好奇,“鄧先生您用什麼練習的?”
鄧先生不好意思的道:“兔子、羊、青蛙,還試過鴨腸。”
他也不知道用什麼練習合適,就逮著什麼小動物,就用什麼小動物。
顧玖給他豎個大拇指,“鄧先生的鑽研精神令人佩服。”
屋裡的幾個學生都有些汗顏,他們最該用心的,還不如先生。
這會兒已經午時了,孩子的父親出門一趟,給孩子拿來一個小被子,搭在孩子身上。這會兒天氣已經開始冷了,孩子光著腳,的確是冷。
顧玖也擔心孩子,沒敢離開,等輸液的功夫,和幾位先生出去說話,劉芳林留在教室,看著輸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