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們還能淡定的做自己的事,病人們趁著天氣晴好,有的捂著身上的刀口蹲牆角,蒼白著臉聽八卦。
有的趔趄著腳步,用指點江山的語氣,口沫橫飛的罵人。
“換了我,我能把冼家的房子全點了信不信?還有那幾個王八蛋家,都一起點了,既然不給活路,大家都彆活了!”
“直娘賊,這要是老子,老子一刀一個,把他們全捅了!”
“你可拉倒吧,就你這胡子拉碴的,這誰能下得了口啊,想去也輪不到你啊!”
“這話說的,好像能輪到你似的,就你這副豬不啃南瓜的熊樣,你把腚撅那兒,人家還嫌臭呢!”
好好聲討冼允的話題,漸漸就往歪處去了。這邊是男病房區,大家跟著嘻嘻哈哈,話題漸漸不能聽了。
從病房出來的秦大夫剛好聽一耳朵,繃著臉就罵人,“都閉嘴吧,說的都是什麼話,這裡是醫堂,護士們都是小姑娘,還有郡主也在呢,這要汙了郡主的耳朵,也彆在這裡住著了,就讓你們家人收拾鋪蓋回去吧!”
口嗨的兩人忙訕笑著賠不是,保證以後不敢了。
顧玖在拐角處吐吐舌頭,貓著腰轉身走了。
今日鄧先生和傅蓉娘、趙三芹三人啟程去雁州了。
因為雁州那孕婦隨時可能生產,耽誤不得,所以昨日下午說好,就準備好了要帶的必需品,今日一早出發了。
今後的飛刀還會很多,醫堂這邊還得儘快培養人手,免得這邊捉襟見肘。
還有手術教學也要繼續,顧玖一忙起來,也顧不上八卦。
但冼硯白的事情,還在宣州城繼續發酵。
冼允這樣的父親實在是太少見,也太惡劣,這件事越過了人們心中的底線,引起絕大多數人極大的反感,。
因次天天有人不是在冼家門口潑糞,就是從外麵朝裡扔石頭,還有人一天八遍的去衙門打聽,看冼允死了沒有。
冼家家人嚇的不敢出門,連下人出門買菜,都被人罵的逃回去了。
一個月後,朝廷對冼允和王司馬、盧戶曹的處置下來了,三人行賄受賄,情節惡劣,道德淪喪,不配為官,著宣州刺史查抄三人全部家財,並流徙三千裡。
雖禍不及家人,但幾家人沒了家財,在宣州也呆不下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個偷偷的離開了宣州。
人們議論著那個被冼硯白嘴下留情的幸運兒,冼硯白最後一念之仁,是為了保護他女兒的性命,卻連他的官職也保住了。不過經過這件事後,這人肯定是驚弓之鳥一樣,之後都夾著尾巴做人。
至於雲州刺史,因為離得太遠,也不知道朝廷怎麼處置的。但張家人,也早已經離開宣州,回祖籍生活了。
冼允和王司馬、盧戶曹三人流放那天,因為路途遠,出發較早,原本以為天還沒亮,路上沒什麼行人。
但消息不知道被哪個泄露了出去,結果三人被押解到城門口的時候,那裡已經是人頭攢動了。
顧玖起床的晚,昨日也沒得到消息,乘著馬車經過醫署的時候,陳醫令剛看完熱鬨回來。
看到顧玖的馬車,攔著她顯擺。
“你沒去看冼允那三個畜生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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