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口,就聽見各種各樣的議論聲:
“哎呀,慘呐,還是官員呢,都叫人這麼欺負……”
“這個不算什麼,前幾年還有一位四品官,孩子也被欺負了,不也一點辦法也沒有?”
“哪呀,我聽說那個欺負人的人,被老天爺收了。”
“你們都小聲點,知道說的是誰不?不想活了!”
除了這些議論聲,裡麵還傳來隱約的哭聲。
順義門裡,就是大理寺,但大理寺的正門離順義門還有點距離,那邊的哭聲傳到這邊已經不是十分響亮了。
順義門門口有把手的羽林衛,裡麵都是各個衙門,一般百姓不讓進去。
顧玖自然不是一般百姓,掏出自己的身份玉牌亮了亮,“我是康寧郡主,我去幫著查驗屍體。”
今日守門的剛巧是陸阿牛的手下,知道陸阿牛和康寧郡主是老鄉,就放了顧玖進去。
還小聲交代:“郡主就在旁邊看看就行,彆到跟前。”
“好的,你放心。”
顧玖帶著拾兒進了順義門。
到了大理寺門口,就看到今日上午去過醫堂的那位母親,正趴在一輛板車邊上,哭的撕心裂肺。
“情娘啊,你要痛死為娘嗎?你怎麼這麼想不開,非要走這條路……”
一名二十出頭的青年在旁邊安慰,自己卻也哭的一塌糊塗。
另有一名年輕人蹲在地上,雙手捂著臉,隱忍的哭著。
看著年齡最小那位,雙眼通紅通紅,像個困獸一樣走來走去,緊握雙拳,咬牙切齒。
這個正是今日同去醫堂的少年男子。
另外還有幾個身穿素服的下人,也在啜泣。
板車上,一塊白布遮蓋,下麵是個人形。
顧玖麵無表情的走過去,伸手欲掀開白布瞧一眼,正安慰婦人的年輕人帶著濃重的鼻音喝道:“你乾什麼?”
顧玖今日上午曾見過那少年人攔住他,“大哥,這位是康寧郡主,上午就是郡主給情娘看得傷。
被稱作大哥的年輕人拱拱手,退到後麵。
顧玖掀開白布一角,看到白布下,那位情娘慘白的臉,還有咽喉處血肉外翻的傷口,像是被什麼比較鈍的東西劃傷的,邊緣極不整齊。
“她怎麼死的?”顧玖問道。
“自己打碎了一隻甜白瓷的茶盞,用碎瓷割喉死的。”少年人顫抖著道。
甜白瓷雖然比較薄,但鋒利程度和鐵器不能比,用瓷器割喉,那是下了多大的決心啊!
“是誰害的她?”
年輕人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成川。”
顧玖豁然抬頭,居然又是這個狗東西!
果然還是這個狗東西!
不行了,她得趕緊把這狗東西弄死,免得再害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