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寧郡主府是有地庫的,世家豪門基本都有,這年頭有錢不流行存銀行,多數是自家藏著。
顧玖回到府裡,就徑直進了地庫,讓拾兒去叫謝湛過來。
顧玖在地庫等一會兒,聽著腳步聲響起,就急忙把成川從空間放出來。
聽到外麵謝湛吩咐拾兒的聲音:“你在這裡守著,不要放人進去。”
然後是地庫門合上的聲音。
謝湛進來的時候成川還在昏迷中,躺在地上,蒙著眼。
顧玖蹲地上,拿針在他人中撚幾下,把人紮醒。
但他手腳依舊氣血不通,醒來也沒辦法行動,眼上的布也沒給取掉。
成川徹底醒來,開始掙紮,嘴裡慌慌張張道:“人呢,有沒有人,大忠,強子,都死哪去了?”
顧玖直接給他用了致幻藥,打算再審審沈家的事。
成川剛醒來,還搞不清狀況,就陷入了幻境。
一張臉很顯然的一會兒猙獰,一會兒迷茫,嘴裡不停的咒罵,也不知道在罵誰。
謝湛開口叫一聲他的名字:“成川。”
成川臉上神情一頓,也跟著重複一句。
謝湛接著問:“沈相一家是誰殺的?”
成川神情迷茫一下,似乎想了一下,才道:“二哥派人殺的。”
這個在謝湛和顧玖的預料中,也沒驚訝。
謝湛又問:“你二哥為什麼要殺沈相一家?”
成川的神情猙獰起來,“誰讓那老東西嘴臭,罵我大哥屠夫之子,小人得誌的?還逼得我大哥殺了一名心腹,又被皇上臭罵一頓,腦袋都被杯子砸破了,他不死誰死?”
原來竟是這個原因,成家作惡在先,還不許彆人罵他們了。就因為罵了他們,就要殺人滿門。
成家人果然個個都是狠毒無比,連畜生都不如。
“還有他那大孫子,一個大男人長得比女人還要俊,到處勾搭人,勾的我大侄子都不肯和妻妾同房,孩子也生不出來一個。”
說到這裡,他嘿嘿的笑,“再俊又如何?還不是被老子……”
“成川!”謝湛輕喝一聲打斷他,“成嶺派了誰,去殺沈相一家?”
“派了誰?”
中了致幻藥的人,本身思維就有些混亂。成川被謝湛一打岔,很快就忘了先前要說的話。
“派了誰……派了誰……”成川想了想,才道:“不知道,二哥派的人。”
謝湛又問:“擄走沈長彧是成峰的主意,還是你自己的主意?”
成川道:“我大哥那個膽小鬼,整天就隻知道顧及這個顧及那個,一點魄力都沒有,當然是我的主意!”
“那為什麼在現場找到了監察司的腰牌?”
“還不是我大哥,在我身邊放的人就不是為了保護我,就是為了看著不讓我亂來。所以我就找了王玉貴幫忙,誰知道那個蠢貨居然把腰牌給弄丟了。”
這下就能說得清了,大約王玉貴為了巴結成川,才幫著他乾壞事。
那會兒沈長彧雖然被他們抓到,但也沒有十分慌亂,還悄悄扯掉王玉貴的腰牌,留下了一點線索。
謝湛再問其他,這個隻知道吃喝玩樂的二世祖也說不出來了。
問清楚了想知道的事情,謝湛就毫不留情挑斷了成川的手筋腳筋,割掉了舌頭。
有顧玖在,他想死都死不了。
之所以這樣做,而不是讓顧玖用藥或者針把成川弄啞,是抱著謹慎的想法,萬一成川將來被找到,成峰從手法上,也聯係不到顧玖身上。
挑斷手筋腳筋這手段,明顯是江湖人慣用的手段。
成川從頭至尾被蒙著眼,他也不知道是誰綁了他,就算真有一天被找回去,也指認不了他們,隻能手腳殘廢,口不能言的過一輩子。
謝湛和顧玖在審成川的時候,京城幾乎要翻了天,監察司偵騎四出,滿城尋找成川。
成峰帶著人把沿著東城牆那段路走了無數遍,查訪了無數遍,也沒問出什麼來。
那附近的人家也挨家挨戶的搜查了許久,都沒查到什麼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