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決定,小皇孫放在馮淑妃名下撫養。
過繼一事,前後拖了數年,才算是塵埃落定。
次日,出生不滿百日的益陽王曾孫,正式被抱進宮中,過繼給已經去世多年的先太子,交由馮淑妃撫養。皇室玉碟上,小皇孫的名字也改到了先太子名下。
天氣一天天的冷了,喧鬨的京城難得平靜下來。
沒有成川這個囂張跋扈的人天天在京城橫衝直撞,人們都感覺安全了不少。
監察司最近也安靜不少,表麵上看來,宣平二十四年的年尾,比以往都要平靜祥和。
但顧玖總是覺得,這種平靜之下,正醞釀著一場滔天巨浪。
因為謝湛太忙了,平日要上朝,要隨侍皇上左右,休沐日也不消停,顧玖經常見不到他的人影。
除了謝湛,陸鐵匠也很忙,他本來就少言寡語,再天天的早出晚歸,府裡就像是沒這個人似的。
這種平靜持續到十一月十五,依舊是大朝會的日子。
一大早,京城西邊的金光門外,就有一騎快馬疾馳而來。
守門的門吏仔細一看,見那騎手渾身是血,連忙隔空喝問:“乾什麼的,身上的血哪來的?”
騎手在馬上搖搖晃晃,等走到近處才道:“我是宣州來的信使,到麗山驛的時候,那邊的驛丁不知為什麼,突然提刀要殺我我。我雙拳難敵四手,險些就被他們殺了,是搶了馬才逃出來的。”
門吏上下打量騎手的身上,貌似受傷也不重,嘀嘀咕咕道:“不會是把你當賊人了吧,不然怎麼會無緣無故要殺你?”
嘀咕著,又問了一句:“你怎樣,還能下來走路嗎?”
騎手皺著臉,艱難的點點頭,“還行。”
邊說著,忍著疼挪下來,取出過所讓門吏勘驗。”
門吏剛接過騎手的過所,他的上官城門郎就過來了,伸手奪過過所,看一眼,抬眼問:“宣州來的?為什麼會一身是血?”
門吏忙把騎手剛才的話複述一遍,城門郎聽了,把過所一收,臉一沉,喝道:“一派胡言,我看你滿身匪氣,粗野不堪,怎麼可能是宣州信使?定是個賊匪,殺了信使,冒用了人家身份。來人,把這膽大包天的賊匪抓起來,好好審問審問。”
“你怎麼能亂冤枉人呢,我不是不是……”
騎手正在著急爭辯,突然一道聲音傳來,“住手!”
門吏和城門郎,以及騎手都忙扭頭看去,見一人穿著甲胄,騎馬過來,身後帶著十來個身穿龍武衛服色的人。
城門郎臉色一變,急忙低下頭,和門吏一起施禮,叫了聲:“大將軍。”
來人正是龍武衛大將軍呂奇。
呂奇寒著臉,訓斥城門郎:“你平日就是這麼隨意冤枉人的?問都不問清楚,就要隨意抓人?”
城門郎眼光閃爍,狡辯道:“標下見他渾身是血,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就想著先抓來審審,若是好人,再放了不遲。”
“本將看你也不是什麼好人,是不是要抓起來審一審呐?”
呂奇訓了城門郎一通,轉而問騎手:“你是怎麼回事?怎麼弄成這樣?”
騎手把先前的話再說一遍,“小的是宣州刺史派來的信使,往進奏院遞交奏折的,哪知道麗山驛的人竟會突然襲擊小的,若不是小的跑得快,就死在那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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