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封的記憶呼嘯而來,關於這位繼後的形象,立刻在宣平帝心中鮮活起來。
他看看畫像,再看看謝湛。兩者的眉眼十分的相像,連眉宇間那股清冷都一模一樣。
成峰嘴裡不停的喃喃:“不可能,不可能。”
當年他們怎麼就忽略了繼後呢?是因為她入宮時間太短?還是被接連的勝利衝昏了頭腦?
以至於讓謝湛順利長大,再把他們一鍋端了!
宣平帝腦子裡亂哄哄的,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好。似乎有些歡喜,也似乎有些茫然。
嚴相道:“孝恭順聖皇後自幼性子死板,極重規矩,不懂得圓融變通,這樣的性子,實在不適合入宮。當年皇上再三懇請微臣,微臣和臣妻才不得已,答應讓臣女入宮。”
回憶在宣平帝腦子裡亂糟糟的,當時元後新喪,成素蓮吵著鬨著,想要後位。可是她那出身,彆說朝臣們一定不會答應,就是他自己,內心深處也不願意立一個屠戶之女為後。
朝臣們也擔心他立成素蓮為後,所以都催著他另娶,一致推薦頗有賢名的嚴氏婉瑩為後。
所以他才不得已,娶了當時還隻是吏部尚書的嚴相之女為繼室。
“但是,臣女入宮尚不足月,見到成貴妃因為一件小事,就把一名小宮女活活打死,就斥責成貴妃手段殘忍,心胸狹窄,失了貴妃的氣度,罰她跪滿一個時辰以反省。結果……”
嚴相的聲音冷漠,“成貴妃因此流產,皇上大怒,認定是自己的皇後善妒不賢,害死了皇嗣,不顧朝臣們的反對,堅持廢後,遷廢後入掖庭宮。”
宣平帝沉默了,當年嚴相是個能吏,為了安撫嚴相,他才賜下了護國公的爵位,並以中書省相托。
“關於當年成貴妃因罰跪落胎一事,臣這裡有份證詞,請皇上一觀。”
嚴相說著,又掏出一張折疊起來的紙張雙手捧著。
黃公公小心翼翼的雙手接過,呈給宣平帝。
那紙泛著黃色,一看就年頭不短,他生怕一不留神給弄碎了。
宣平帝展開那張紙,隻見上麵寫著——
臣,太醫丞傅謙益書呈陛下,宣平三年春,成貴妃因為皇後懲戒落胎。臣奉命為貴妃診脈,調養小產的身子,發現貴妃脈象平和,無落胎跡象,隻是剛巧來了癸水。貴妃以臣家小威脅,臣膽小懦弱,不敢違抗,以致皇後被廢。
臣恐有一天被人滅口,特留此書在嚴大人處,若某天舊案重翻,以此書證皇後清白。臣對皇後心懷愧疚,夙夜難眠,期望能以臣綿薄之力,為皇後昭雪。
臣,太醫丞傅謙益,頓首百拜,宣平三年三月二十七。
從日期來看,是成素蓮剛剛“流產”,繼後剛剛被廢之時。
嚴相道:“皇上若擔心臣造假,可調看太醫院脈案,當年傅太醫的脈案,肯定還保存有,對照字跡一看就知道真假。
宣平帝麵無表情,當年他鬼迷心竅似的,把成素蓮放到心尖上寵。覺得她雖然沒規矩,卻是個沒有心機的直腸子,就算她言語粗俗,張揚跋扈,也認為那是真性情。
為了維護她,兩任皇後都沒能善終。
“即便皇上不信也沒關係,畢竟臣女早已經成了一堆枯骨,就算今日昭雪,她也不知道。”
“當年臣女遷居掖庭宮後,才發現自己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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