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就能借他人之手攻殺那隻惡魔種。
達克·迪蒙也就無論如何也看不出自己是在針對他。
“完美!”
魯瑟心中漸定。
隻要擊殺掉那隻惡魔獸,達克·迪蒙戰力受損,之後如果因此而出不了線,那麼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去社長那裡邀功了。
而果然。
剛剛被惡魔獸擊殺了一隻魔導精靈的75號選手,立刻便召喚出了一隻新的魔導精靈。
那隻魔導精靈的模樣像極了喇叭花,但根莖粗壯得像是水桶,喇叭一樣的花瓣仿佛金屬一般閃爍著光澤。
卻正是三星、草係魔導精靈——【炮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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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名:炮台花】
【類型:精靈卡】
【等級:??????】
【種族:植物種】
【屬性:草係】
【魔力:900】
【攻擊:1700】
【防禦:200】
【必殺技:光合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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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有一個必殺技的藍卡。
魔力較弱、防禦基本可以無視。
甚至移動能力也幾乎為0。
但它的基礎攻擊力卻超過頂尖值整整200!
作為一張三星的魔導精靈卡,炮台花的特點非常突出,那就是“強攻”!
從喇叭花一般的炮筒之中射出的【光合大炮】威力巨大。
每一發【光合大炮】都需要消耗整整300魔力。
這一炮下去,就連一些第二階梯的魔導卡都不一定挨得住!
麵對著被紅藍光牢束縛住的惡魔獸,75號選手選擇了能立刻召喚出的,攻擊性最強的魔導精靈。
……
不僅僅是75號選手,就連魯瑟左側的72號選手和70選手也調轉了槍頭。
他們與惡魔獸無冤無仇,但並不介意在這個關鍵的時候落井下石,鏟除掉這一個就近的威脅。
幾乎同時。
三位選手的魔導精靈便是在魔導師的命令下釋放出了各自的必殺技。
75號選手的【炮台花】作為主力輸出,從其喇叭之中釋放出的【光合大炮】頗有幾分【陽光烈焰】的味道。
魯瑟一看到【炮台花】的起手,心中便更加鎮定了。
若這【炮台花】的【光合大炮】能夠順利命中,那隻惡魔種不死也殘!
但他心喜之時,卻突然聽到右側不遠處傳來了依舊淡定的聲音。
“惡魔獸,劍舞。”
……
被束縛在光牢之中的惡魔獸,從頭到尾沒有一絲慌張。
它看著那些逐漸朝向它的魔導精靈,嘴角的弧度反而越來越大。
此一刻。
惡魔獸雙臂一展,便拔劍出鞘。
它以右爪持劍,模仿著迪路獸在宿舍內試驗過的動作,將這柄白裡透紫的長劍立在身前,長劍對齊眉心,雙目往中線凝聚。
而後,它猛然暴喝一聲,便是以似緩實快的速度將長劍向右橫掃,劃過一條弧線,
隻見這一劍劃出,空氣中便已出現了猛烈的氣流。
那氣流逐漸增多,纏繞全身。
它腳步騰挪,虛空舞劍。
刹那之間向前一遞!
“呼——”
暴風聲起。
纏其周身的氣流便順其右臂收束,旋轉著纏繞在了右手所持的【聖劍】之上。
儘管並無法發揮出【劍舞】的上限。
但在成功釋放的當下,50的下限便已足夠。
借助【劍舞】揮出的下一劍,攻擊力能夠達到4200!
4200的攻擊力,在數值上甚至相當於是八、九星魔導精靈的基礎攻擊。
雖然隻相當於不用必殺技的平a一劍,但對於才第一階梯的魔導精靈而言,卻是實實在在的降維打擊!
隻見那【光合大炮】的光球射來之時,惡魔獸一劍橫掃,如孔雀開屏。
瞬時之間,纏繞劍身的氣流便化為劍氣一般向四周掃出。
並無太多花裡花俏的東西。
將其束縛的紅藍光牢、急速射來的【光合大炮】,以及另外兩隻魔導精靈的遠程必殺技。
都在這平平無奇的一劍之中,被絞殺破滅。
似風刃般掃射出去的“劍氣”,輕而易舉便撕開了五隻魔導精靈的防禦。
它們的屍體在同一刻化為魔力的星光,如黑夜的螢火蟲般緩緩上升。
【積分+5】
……
發生在場地角落的這一幕,並沒有引起太多注意。
但達克·迪蒙的排名,卻實實在在的上升到了第三名!
開局不久便狂攬9點積分的惡魔獸,看也不看下方露出呆滯神色的魯瑟等人,僅僅翅膀一振便殺向了下一隻魔導精靈!
方才那【劍舞】狀態下的一劍,不僅殺穿了五隻魔導精靈,更是讓它殺出了血性。
長久被壓製的惡魔本性,逐漸被激發了出來。
它伸出舌頭,舔舐嘴角,眼眸之中泛起深沉的血色。
……
自由之都。
決鬥分館。
1號包廂。
蒙蒂爾法莉城主透過阿爾忒校長的魔法,觀察著達克·迪蒙。
心中微感震驚的同時,她的眉頭也是逐漸緊皺。
“阿爾忒,這惡魔種是怎麼回事?”
“那是達克·迪蒙的使魔。”
阿爾忒校長輕描淡寫的說道。
蒙蒂爾法莉城主的質疑卻並未消失:“以【咒籠】將使魔封印,從而獲得的魔導精靈卡?它的形態變化又是怎麼產生的?”
阿爾忒校長說道:“你猜的一樣,是【咒籠】。至於它的形態變化,那是屬於迪蒙個人的研究成果。”
“個人的研究成果?”蒙蒂爾法莉城主當下說道,“我不是懷疑你的話,但那真的不是亞爾薇特或者其他人研究出來,教授給他的?”
阿爾忒校長微微一笑:“我想並不是。”
看著阿爾忒校長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蒙蒂爾法莉城主知道自己在這一方麵問不出什麼東西來。
但她關心的不止這個:“我記得使魔是分院卡召喚而出,與個人的魔力、知識、性格等因素密切相關。簡單來說,使魔就是個人內質的體現。一個使魔為小惡魔的人,他的內心究竟是怎樣的?我能相信他嗎?”
阿爾忒校長說道:“這和內心並沒有必然的聯係。”
“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搗糨糊的東西。”蒙蒂爾法莉城主直接打斷了她的話,隨後沉吟道,“我會用自己的眼睛去看。歐若拉,你也看好了。女人可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尤其是在這棵樹的樹心有可能已經腐爛的情況下!”
歐若拉端端正正的坐在座位上,卻正好奇的看著惡魔獸手中的劍。
畢竟隻是投影,她並無法感受到【獨劍鞘】泄露出的那一絲聖劍氣息。
但特殊的東西總會自發的引人注目。
這乍一聽到母親的話,她連忙“嗯”了一聲。
蒙蒂爾法莉城主看著自家乖巧的女兒,仍是不放心。
過去關於公爵之子的傳言就算再不好,可也有個極限。
可若他的心靈如惡魔一般,那就完全是另一個層級了。
這種情況下,他表麵越優秀,反而越值得警惕。
或許在歐若拉入學之前,便應該找個機會親眼看看,而不是盲目的相信亞爾薇特再寵溺也不會教育出那種孩子。
……
蒙蒂爾法莉城主為此而憂心忡忡時,身為達克母親的女武神卻完全沉浸在兒子如龍入魚塘般的表現之中。
蒙蒂爾法莉城主並非是魔導師出身,而是一名終於半轉職的魔導戰士。
她受到舊有觀念的束縛,對惡魔種存在偏見,但亞爾薇特並不會如此。
她像個普通母親一樣為兒子加油著,拚命揮舞的右手緊緊握著【迪路獸】的模型。
僅僅還是d級的【迪路獸】確實挺容易抽到的,她已經抽到好幾個了,準備攢齊一打擺滿一圈。
……
“他比萬聖節的時候,更加厲害了。”
三公主安琪托著下巴小聲道。
二公主安娜則是渾不在意的說道:
“我們也會變厲害的。”
……
克萊爾將惡魔獸釋放【劍舞】的場麵完完全全的收入眼中,隻覺得惡魔獸手中的那柄劍,給她一種極不平衡的感覺。
那種不平衡之中,又藏著一種隱隱約約的熟悉。
“那究竟是什麼劍?”
“還能是什麼劍?聖劍唄。”
亞爾薇特卻突然停下來,輕描淡寫的回應道。
克萊爾稍微一怔,詫異道:“聖劍?”
亞爾薇特隨意道:“聖劍又不是什麼唯一性的東西,我家寶貝有一柄怎麼了?”
克萊爾:“可他並沒有勇者資質。”
亞爾薇特:“誰告訴你隻有勇者才能使用聖劍的?”
克萊爾神色一僵,她身前確實有一個打破常規的人存在。
但達克·迪蒙……
……
“達克,加油!”
“狄安娜,加油!”
蘿絲用力呼喊著,身邊的貴族院一年級生們似乎將她默認成了啦啦隊隊長,也跟著她一起呼喊,意外整齊。
不遠處的潘多拉眯著眼觀察著手持【獨劍鞘】的惡魔獸,對於達克的魔導精靈的強度,有了新的認知。
……
這邊努力加油的時候,當然也有不想讓達克好的。
“怎麼回事?還能不能好了?”
貴族史研究社的社長安格斯·傑弗裡正咬牙切齒。
奧利哥·魯瑟確實如他所願給達克·迪蒙使了絆子,但此時看來卻怎麼都像是送人頭的。
那幾個順勢圍攻的選手也都是廢物。
明明其隻還有一個三年級生,卻連一個一年級生都收拾不了!
一提到三年級生,傑弗裡就想到了麥克·歐文那個廢物。
如果歐文能在這場海選之中表現得好一點,他也不是不能將他重新接納……
→手中無人可用的情況,真的不好受。
……
圓形決鬥場中。
麥克·歐文圓轉自如的指揮著自己的魔導精靈,持續不斷的收割著低星魔導精靈的生命。
他並沒有如傑弗裡所願去特意尋找達克·迪蒙,甚至沒有特意去看。
勝者為王,敗者食塵。
勝利者擁有一切。
這一次的複活節決鬥祭,麥克·歐文的目標很樸實——優勝!
……
驟然之間,
圓形決鬥場的正中心有一道身影緩緩升起。
如清泉流響一般的旋律回蕩而起。
冰寒的冷風打著旋兒。
一股極冷的氣息輻射開來。
在清越的呼喝中,場地中心刮起了恐怖的暴風雪!
……
達克·迪蒙猛地抬頭看向那場地中心,便是看到一隻身穿潔白紗裙,頭戴冰晶皇冠的罕見人類種的魔導精靈正懸浮半空。
它在無數目光的注視下高舉權杖,權杖頂端的水晶球釋放出冰藍色的極光。
冰係能量在其操縱之下形成肉眼可見的漩渦,狂暴的暴風雪以其為中心向外輻射,巨大恐怖的雪龍卷正向上升起!
有魔導精靈在那附近的選手們驟然色變,一個個匆忙呼喝,試圖讓自己的魔導精靈立刻退回。
但這轉眼刹那,暴風雪卻已經形成。
周邊的魔導精靈被風雪籠罩,消失在一片白茫之中。
巨大的雪龍卷侵襲而至,將大量的魔導精靈卷入龍卷,持續不斷的消磨著它們的生命。
大屏幕上某個名字後的積分,以暴漲的趨勢不斷更新。
溫妮·斯卡蒂的名字,一瞬之間衝上了頂點!
……
“六星冰係人類種——【寒冰室女】!”
達克一瞬間便認出空中那無比美麗的【寒冰室女】。
身為少數幾個人氣等級a的魔導精靈,【寒冰室女】的顏值是很大的加分項。
和達克手中的a級模型【純白龍姬】一樣,都因“美人”這一特點而獲得了極高人氣。
而【寒冰室女】的持有者,是三年級魔導院的溫妮·斯卡蒂——冬之賢者的後裔!
想要在這場複活節決鬥祭中獲勝,這位僅僅有過數麵之緣的學姐,是一道必須邁過的坎。
達克·迪蒙感受到了壓力。
……
正此時。
再次收割了幾隻低星級魔導精靈的惡魔獸,突然產生出一種被毒蛇盯上般的毛骨悚然。
【寒冰室女】的大規模必殺技吸引了人與魔導精靈的注意,但惡魔獸天生機警,仍是第一時間感知到了危險。
它幾乎下意識的將【獨劍鞘】揮向身後。
但從身後撲來的卻並不是什麼銳不可當的攻擊,而是一坨漆黑的泥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