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所見所聞，不可對外泄露。”
“哦。”
“從今以後，你們便是【智慧之神】的神徒，【智慧之蛇】序列九的成員。”
“哦。”
“一些具體的事情不宜對你們二人過多透露，若想知道，就想辦法提高序列等級。”
“哦。”
“既然得到了【智慧之神】的恩惠，日後便要更加勤奮上進，不要汙了【智慧之神】的名聲。”
“哦。”
“我說的，你們都記住了嗎？”
“哦。”
“那麼簽下這份契約吧。”
“哦。”
“可以吃飯了。”
“哦，咦？好耶！”
……
這一次的會議內容並不多，最主要的目的是對厄耳伽妮新獲得的權柄進行說明，並以【智慧序列】為基礎，對組織製度進行微調。
最後，才是對狄安娜和蘿絲的處理。
在這之前，達克雖然有想過將她們二人引入組織，但考慮到她們的年齡太小，便準備日後再說。
但今日狄安娜和蘿絲恰逢其會，卻是到了不得不處理的時候。
而這處理方式大體上有兩種，一種自然是召入組織，另一種則是刪去她們的記憶！
刪除記憶，雖然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但史蒂文·哈維教授與卡莉安修女的研究恰好與此相關，目前在這方麵已經有所頭緒，就是缺了些實驗品。
當然，作為一個皿煮的組織，【智慧之蛇】在最後還是就此召開了一次投票會議。
最後，以全票通過了將兩人召入組織的提議，不過要從最低的序列九開始爬起。
而關於序列晉升的製度，如今看來也有了迫在眉睫的趨勢。
希爾芙教授便承諾會儘快出爐一份樣本。
再然後，便是稍顯正式的【智慧之神】賜福儀式，由【智慧之神】厄耳伽妮將“智慧”賜予她的“信眾”。
當然，這裡的“信眾”也隻是一個比喻。
得到了厄耳伽妮的【智慧賦予】之後，【智慧之蛇】全員的智力都有了較為明顯的提升。
即便是隻是序列九的狄安娜與蘿絲，也明顯感覺到腦袋變得更加靈光了。
而對於智力提升最簡單的測試方法，就是“心算”與“背誦”。
達克對狄安娜進行了“心算”測試，發現她的心算能力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然後他又對蘿絲進行了“背誦”測試，蘿絲雖然還做不到“過目不忘”，但基本上對一頁紙上的內容，看過幾遍也就記住了。
那份記憶對於一個正常人類人來說，其實已經相當誇張了。
達克在對她們進行測試的同時，也順便進行了自測。
從結果上看，隻能說他已經能做到“過目不忘”！
……
會議在晚上九點的時候宣布結束，教授們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驗證自己的智力提升，因此會議之後便很快散去。
達克與史蒂文·哈維教授約好了明早去觀摩維特的實驗，便也帶著狄安娜、蘿絲、歐若拉一起與眾人分開。
待到三人進入城堡，身邊便已經沒有了其它人。
達克反複叮囑她們保密的重要性，便是連父母親人都不能泄露。
狄安娜小雞啄米般點頭，但達克最不放心的就是她。
在進入貴族院塔樓之前，達克便又一次叮囑道：“尤其是厄耳伽妮的身份，絕對不能泄露半分，知道嗎？”
狄安娜又是連連點頭，但這一次她卻緊接著提出了一個非常刁鑽的問題：“達克達克，要是有人問狄安娜為什麼變聰明了，狄安娜該怎麼回答？”
達克臉一黑，說道：“那你告訴他們，你發育了。”
狄安娜疑惑道：“這跟發育有什麼關係？”
蘿絲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他是在說你之前的大腦沒有發育完全！”
狄安娜愣了一下，“哇”的一聲便撲向達克，一陣張牙舞爪。
歐若拉和蘿絲看著兩人在夜色之中歡快打鬨，不禁捂嘴而笑。
笑聲回蕩。
……
到達克返回301寢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半。
達克召喚【魔導書記】，命其將憋了半天的魔導精靈們釋放出來，恰巧走到鏡前。
他摸著下巴，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忽然覺得自己有了些“智者”的氣質。
“看來我確實變聰明了！”
【傲慢+1】
……
偶爾從眼前飄過的係統提示，總能讓他從一些要不得的情緒之中清醒過來。
達克輕輕一笑，便通過反省遏製住了自己的【傲慢】。
然後他坐下來，抽出【魔腦滴管】，完成了這個月最後的一次抽取。
【極樂】與【貪婪】的指數都已超標，但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更加欠缺的【極樂】，以便更快的積攢30點【極樂】，為【極樂4】的煉成實驗做準備。
這一次抽取之後，他的【極樂】達到了20點，僅差10點便能滿足一次實驗的需求。
而除了【極樂】之外，如今儲量最大的便是【貪婪】，足有24點。
不過【圓環陣圖】僅對【傲慢】與【極樂】有用，所以他暫時擱置了對【貪婪】的積攢。
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如果能順利的煉成【傲慢4】與【極樂4】，其它幾種【大罪4】的煉成之法也就有了參照，研究透徹也就是時間問題。
而他如今智力大漲，理應能將這研究時間大大縮短。
想到就做，達克抽完【極樂】之後便繼續研究【圓環陣圖】。
由於白日的突破，他在【圓環陣圖】的研究上有了巨大的進展，這一次記錄下來重新理解，又有了新的收獲，進展更快。
這相對於之前研究時的步履艱難，簡直有種坐火箭的暢快！
【傲慢+1】
貼心的係統又幫助他遏製住了內心的膨脹。
……
十一點，對於【圓環陣圖】的研究暫告一段落。
達克洗漱之後喚來【狐心火】繼續練習【魔火】。
在【狐心火】的輔助之下，他對【魔火】的掌握逐步加深，已到瓶頸。
今日得到了【智慧之神】的恩惠，他的領悟能力突然提升，竟是在練習了小半個小時之後，突然心有所悟，對【魔力之火】的理解變得分外透徹。
而後他伸出手，一朵魔力之火便在掌心綻放，在其心念驅使之下進行變化，從火焰之形變成刀槍棍棒，又變成孩童老人，變化自如！
忽然他將手一捏，那朵橙紅色的火焰便在掌心之中湮滅。
但他再張開手，掌心之中卻依舊漂浮著一朵火焰。
那火焰透明澄澈，沒有絲毫雜質，飄在掌心，也不曾釋放溫度，但仔細看它，卻有種淡淡的暖意升騰。
“嚶！”在它身邊的【狐心火】小心翼翼的靠攏過來，眨巴著眼睛看著那朵透明之火，臉上就差刻上一個“饞”字。
但達克當然不可能將這一朵好不容易凝聚出的【心靈之火】，就這麼送給它當零食。
他閉上眼睛，仔細感受，終於對【心靈力量】有了更進一步的領悟！
當【心靈之火】在其掌心燃起的那一刻，他便已經掌握了【心靈力量】的初步運用。
之後再不需要使用【三花術】，便能激發和驅使【心靈力量】！
而掌握了【心靈力量】的初步運用之後，他對【羈絆】的領悟也是自然而然的加深，距離不用【大罪卡】便能促使魔導精靈們產生進化的那一天，似乎也越來越近了！
……
正所謂打鐵趁熱。
達克食髓知味，當即在鞏固了一遍【心靈之火】後，便盤膝坐下，修煉【冥神術】。
其後果然，【冥神術】的領悟雖然沒能取得質的突破，但也向前邁進了一大步，眼看著……就要觸摸到這初級【冥神術】的瓶頸了！
但結束修煉之後，他就意識到，今晚的進步之大，恐怕隻是一種厚積薄發。
突然拔高的智力，幫助他完成了對之前積累的快速消化，這才有了今日的種種突破。
之後若想再如今日這般快速進步，可能性不大。
但進步的速度，肯定比以前更快。
……
一月十一日，星期六，早上六點半。
達克吃完早餐，便端著一杯熱咖啡，走到了陽台之上。
外麵很冷，窗戶上蒙著一層薄薄的白霧，使得外麵的世界變得朦朧而虛幻。
達克念頭一動，窗戶之上的白霧便悄然融化，世界重新變得透徹。
“這就是心靈之火嗎？？”
他低聲自語，細細思索，整個窗戶上的白霧完全化去，旭日的金光照耀進來，映照得他的臉龐一片璀璨。
“是時候了。”
他眯著眼，將咖啡喝乾。
……
安排好魔導精靈們的今日行程之後，達克·迪蒙便手持【魔導書記】，漫步走出房間。
此時方才早上七點，貴族院塔樓的公共休息室裡僅有寥寥幾人，他和時常在這遇到的幾位學長學姐打了個招呼，便推門而出。
之後不久，他便來到了教師宿舍，在大堂等待了約莫兩分鐘，卡澤爾教授與厄耳伽妮便從樓上走下。
“早安，兩位。”達克抬起頭，問候道。
“早安，達克。”卡澤爾教授走在前麵，看起來精神不錯。
“早安。”厄耳伽妮走在後麵，在低頭看書。
達克站起來，順勢將【魔導書記】合上，問道：“先去哪裡？”
卡澤爾教授輕點魔杖，卻是笑道：“得再等一會兒。”
達克疑惑道：“還有人嗎？”
卡澤爾教授說道：“你猜。”
達克腦子一轉，便道：“是奧菲莉婭·布拉德的吧，我還以為她已經在那了。”
卡澤爾教授搖頭道：“畢竟是實驗重地，不能讓人隨便進入。”
達克重新坐下，看向厄耳伽妮，隨即便被她手中的書籍吸引了注意：“《邊境的老騎士》？”
“嗯。”厄耳伽妮說道，“偶爾放鬆一下。”
達克點了點頭，又道：“記得看完後還給教授。”
厄耳伽妮卻搖頭道：“教授已經送我了。”
達克：“……”
卡澤爾教授不禁抿嘴而笑。
三人沒有等待多久，奧菲莉婭·布拉德便從樓上匆匆下來。
她連聲問候之後，說道：“都吃過了嗎？”
“都吃過了。”達克笑著起身。
四人便從這教師宿舍走出。
在達克以為還要直行之時，走在前麵的卡澤爾教授卻腳步一轉，朝著教師宿舍的後方走去。
達克心中一動，問道：“在後麵？”
卡澤爾教授點頭道：“臨時打造了一個實驗室。”
這般說著，卡澤爾便來到教師宿舍的後方，然後帶頭走向兩座花壇之間——穿過花壇之間的刹那，卡澤爾教授的背影便是迅速消失。
達克腳步一頓，繼續前進，隻覺得穿過了一層如水般的薄膜，便進入了一處隱秘之所。
腳下之路一片平坦，轉頭四顧看不到邊際。
在這處隱秘空間之中，僅有一個正方形的實驗室孤零零的佇立在正中。
但仔細感知的話，能夠感受到遊蕩在空氣之中的，無處不在的咒術波動。
顯然這處空間的結界是經由米蒂亞教授之手來構築。
雖然達克一直沒什麼太大的感覺，但實際上在這實驗室裡，存在著兩個能夠給世界帶來恐懼的不死魔王！
這間實驗室裡的信息，是一點也不能泄露出去的。
而能否在諸神複蘇的到來之前處理好這兩個魔王，對聖瑪麗安學院來說，也是尤其重要。
實驗室整體雪白，各個房間的布置井然有序，每個房間的房門之上都有根據房間的功能標注房間名，其中赫然還有餐廳、休息室和臥室等地。
一行四人在標注有【辦公室】的房間裡找到了史蒂文·哈維教授。
哈維教授正握著筆，在紙上寫著什麼。
約莫兩分鐘後，他才收筆抬頭，笑道：“你們總算來了。”
卡澤爾教授說道：“已經準備好了嗎？”
哈維教授說道：“靜置處理已經完成，接下來就要開始第一次的靈魂切割實驗。”
卡澤爾教授問道：“成功的概率有幾成？”
哈維教授卻搖搖頭，說道：“無法計算。”
奧菲莉婭·布拉德立刻驚道：“怎麼會無法計算？”
哈維教授看了她一眼，說道：“布拉德女士，如果隻是將多餘的一部分靈魂切下來，那麼我可以告訴你，成功的概率是九成九。但我之前便已經跟你說過很多次了，維特的靈魂與一號的靈魂，有一部分是完全融合在一起的。而且那並不是普通的融合。一號的靈魂，確切的說是從維特的靈魂之中滋生而出，然後就像一根樹上的枝丫，分支了出去。他們兩人擁有同一個根部。理論上是無法完全切割開的。”
達克插嘴道：“哈維教授，那理論之外呢？”
哈維教授對他露出笑臉：“理論之外的話，當然是能切割。不過強行分割，隻會讓維特的靈魂受到無法愈合的損傷。所以我們準備采用一個新的方法。”
達克問道：“什麼方法？”
哈維教授說道：“這個方法，還是要得益於在自由之都的收獲。還記得那塊【泥魘結晶】嗎？”
達克說道：“當然記得，那能用於製作造夢機器，不是嗎？”
“確實。”哈維教授不禁笑道，“而且那不僅僅是普通的造夢機器，還能以泥塑的方式，將夢中之物臨時具現而出。不過那是之後需要考慮的事情了。現在的話，我們發現了【泥魘結晶】的另一種用途。”
達克立刻問道：“什麼用途？”
哈維教授說道：“將魔王一號的意識，從與維特融合的一部分靈魂之中，完全引導到獨立著的那一部分靈魂之中。使得雙方至少在意識上完全分割。”
達克幾乎便聽明白了哈維教授的意思，他因此而皺眉道：“那樣做的話，豈不是隻能治標？”
哈維教授卻是搖頭道：“能治標也是一件好事。”
達克不禁說道：“可那樣的話，難保不會從殘餘的靈魂根部之中滋生出新的魔王意識吧？那可是不死的魔王！”
哈維教授說道：“所以，那隻是留作最後的手段。”
達克這才點頭道：“如果確實無法完全分割，那就隻能那樣了。”
哈維教授笑道：“不過【泥魘結界】還是有用的。如果能將融合部分的靈魂……我將其暫命名為【根】，如果能將靈魂之根裡的意識全部引導出來的話，對其進行精密切割的實驗，也會更容易一些。嗯，到時候可能不必要切割得那麼碎，縫補之後的後遺症也會小一些。”
“還是會有後遺症嗎？”奧菲莉婭失落道。
哈維教授說道：“是的。既然要對靈魂做精密切割，那麼後遺症總是逃不掉的，就算完美切割，也會存有少量問題，需要日後細心調養。不過，布拉德女士，你可是最後的鮮血族族人，要對自己有信心些。”
他的說法有些跳躍，但奧菲莉婭顯然聽懂了。
當然，達克也聽懂了：後遺症的事情，還是靠你自己的力量去解決吧，我史蒂文·哈維可不負責。
奧菲莉婭·布拉德捏了捏拳頭，深吸了口氣，說道：“拜托哈維教授了！”
哈維教授說道：“不用，我肯定會全力以赴的。”
說完之後，他便將桌上的文件收攏起來，起身道：“走吧，一起去實驗室看看。不過在進入之前，需要換一身衣服。”
……
幾分鐘後，達克換上了一身實驗人員常見的白大褂，從換衣間中走出。
哈維教授取出一張魔導卡，召喚激活之後往他身上照了照，又遞給他一枚銘刻著符文的木牌，說道：“把這玩意兒放在胸口的口袋裡，它能隔絕你的靈魂波動。以防止對實驗造成妨礙。”
達克接過木牌仔細看了一眼，在記住符文之後便將其放入胸口口袋。
哈維教授笑了笑，又迎向了接著走出的其他人。
沒一會兒，所有人都換上了白大褂，帶上了木牌。
哈維教授說道：“跟我來吧。你們可以觀摩實驗，但不要出聲，尤其不要刺激魔力。我說的就是你，布拉德女士。卡澤爾，到時候記得看緊她。”
卡澤爾教授像轉筆一樣轉了下魔杖，說道：“奧菲莉婭懂得分寸。”
奧菲莉婭·布拉德抿緊嘴，沒有回答。
但在達克看來，她顯得尤為弱氣，與第一次見麵之時的模樣完全不同。
但這似乎，才是她本來的樣子。
達克想了想，便也將【魔導書記】收回了魔導卡。
隨後一行人便在哈維教授的帶領下來到了位於最中心位置的實驗室。
實驗室本身很開闊，從玄關進入之後，能看到裡麵用於隔斷的基本都是透明材料。
整個實驗室被分為兩個部分，其中一個位於內部，但因為牆麵也是透明材料，所以一眼便能看到內部場景。
那裡孤零零的放著一個接在天花板與地板之間的玻璃圓柱，柱子內漂浮著【真理之球】。
一團像是魂體的東西從【真理之球】中飄出，在同樣透明的液體之中浮動。
那正是魔王二號的靈魂。
魔王二號的肉身仍然被封印在【真理之球】內，但哈維教授和卡莉安修女似乎用了什麼方法，使其靈魂出竅，以這種形態露出部分。
“那是為了觀察二號靈魂的應激性反應。”哈維教授注意到達克的疑惑，便解釋道。
達克點點頭，沒有過多詢問。
一號與二號是同源，甚至是同一個個體，就算它們當場表演一個【融合】，他也不會過於驚訝。
因此對一號的靈魂進行實驗操作時，確實要注意二號靈魂的變化。
……
哈維教授將玄關與室內之間的玻璃門推開，便引著他們進入到了維特與卡莉安修女所在的室內。
這處房間延續了史蒂文·哈維教授一貫以來的風格，整個布置像極了現代的手術實驗室。
而躺在中間手術床上的，便正是【勇者之子】維特·高德！
奧菲莉婭·布拉德看到維特·高德的時候，明顯麵露擔憂。
厄耳伽妮則仍在好奇的打量著實驗室的各種陳設與儀器。
她顯然也是和達克一樣，是首次來到這裡。
達克緊緊跟在哈維教授的身後，輕手輕腳的來到了床邊，仔細觀察維特·高德的狀態。
令他略顯意外的是，維特的麵頰紅潤，看起來氣色不錯。
當然他並未醒著，從脖子到四肢，都被束具牢牢鎖住，身體之上還畫著大量的符文陣圖。
達克原本很嚴肅的，但看到那些符文陣圖之後，卻差點沒繃住。
沒什麼，就是那些符文陣圖……它是彩色的！
這讓維特看起來就像是在展示人體彩繪的行為藝術。
“卡莉安，情況怎麼樣了？”哈維教授問道。
卡莉安修女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和白手套，麵色嚴肅：“一號的靈魂意識似乎因為某種天生的危機感應，正在試圖重新動起來。如果不儘快處理的話，這一次的24小時靈魂靜置恐怕要白費了。”
“那就立刻開始吧！”哈維教授眉頭一擰，便說道，“達克，彆靠太近。”
“好的，教授。”達克立刻後退，一直退到三米之外，才背著手，仔細觀察。
這樣的觀摩機會來之不易，無數人都求之不得。
若能觀摩全程，並全部記下，便能將其化為寶貴的經驗。
達克既然有了將魔導精靈們擬作靈魂來與肉身縫合的想法，就非常的需要這方麵的知識與經驗。
忽然他目光一側，便看到厄耳伽妮也站到了他的身邊，正炯炯有神的盯著實驗床上的維特看。
顯然，對於【智慧之神】來說，這也是頗為有趣的實驗。
而且她擁有【缸中之腦】，這方麵的實驗經驗也會對她非常有用。
至於奧菲莉婭與卡澤爾教授，則是站在另一邊。
在這一共四人的注視之下，關於【靈魂切割】的第一次實驗，終於開始了！
……
正如哈維教授先前所說，他們首先要做的，便是利用【泥魘結晶】來對一號的意識進行夢中的催眠引導，使其將根植在靈魂融合部分的意識慢慢移動到融合之外的部分。
這一步驟說起來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但若真正執行起來，卻極端的複雜。
哈維教授顯然為此做了大量的準備，他走向櫃台，從中抱出了一個直徑半米的玻璃罐子。
罐子裡盛著特殊的藥液，藥液之中漂浮著一個似乎是人頭的骷髏頭。
達克不知道那骷髏頭是哪來的，也不敢問。
那骷髏頭的眉心被挖空，裡麵鑲嵌著那枚【泥魘結晶】。
但當哈維教授將那骷髏頭從罐子裡取出之後，達克才發現它比在罐子裡看起來的要更大一些。
哈維教授伸出食指，指尖以極快的速度凝聚出了一層骨質，轉眼變成了一柄手術刀模樣的骨刃。
他用這骨刃將骷髏頭鼻子以下的部分平整切開，然後搬到了實驗床邊……套在了維特·高德的腦袋上！不就是骷髏頭款式的虛擬頭盔麼？”
……
事實上確實相差不大。
隻是虛擬頭盔連接的是虛擬遊戲世界，而這骷髏頭卻是連接的人造夢境。
達克心中感歎，這上輩子沒能等到虛擬頭盔，沒想到這輩子卻能親眼看到。
等到這一次實驗結束之後，他一定要借來研究研究！
接下來的實驗其實難度極高，尤其是如何塑造夢境，如何引導魔王一號將意識遷移，都需要難以想象的精力與技術才能做到。
但作為一名旁觀者，達克卻並不能進入夢境體驗，也體會不到那樣做的難度。
他隻能在等待了整整三個小時之後，迎來了哈維教授的報告——這一步實驗，成功了！
這無疑是極大的喜訊，因為這意味著就算現在進行最粗淺的切割，也能將魔王一號的意識，從維特的靈魂之中整個切下來！
儘管這樣做會有部分靈魂殘留，但至少能解除一時之困擾。
達克微微轉頭，便看到奧菲莉婭·布拉德麵露狂喜，按捺不住的激動。
近距離看到身為人母的長輩展露出的母愛，總會讓他心生感觸。
他會想著，絕對不能讓同樣的厄運發生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實驗並未結束。
甚至沒有在中途暫停。
哈維教授在成功的將魔王一號的意識引導遷移之後，便立刻投入到了第一次的【靈魂切割】實驗中。
意識的遷移是暫時的。
【泥魘結晶】的力量雖然讓魔王一號將意識遷移，但也讓它有了從【靜置】的狀態恢複到【自然態】的跡象。
意識恢複到了自然態之後，就會向著靈魂的空白之處一點點平攤開，最後均勻分布。
因此，哈維教授與卡莉安修女，必須要在魔王一號的意識重新挪動回【根】的部分之前，完成這一次的【精密切割】！
這一點，即便是站在三米之外觀看的達克·迪蒙，也是明白的。
眼看著切割實驗就要開始，達克連忙集中注意，他原本想要睜開【真理之眼】，但念頭一轉便果斷放棄，以免對實驗造成乾擾。
那邊廂，哈維教授卻是啟動了提前布置的法陣。
隨著法陣展開，維特與魔王一號的靈魂，竟是從身軀之中緩緩飄出，逐漸升高到了身軀表麵之上！
看著那扭曲的靈魂，達克不由麵露驚色。
“不是人形嗎？”
卻見維特與魔王一號的靈魂，竟是如同一條尾部末端連接在一起的“連體蛇”，整個靈魂在末端分叉，分出的靈魂部分也是扭曲如蛇。
但若仔細看的話，倒也還能看出雙臂。
隻是兩邊靈魂的雙臂都緊緊貼在身軀之上，腦袋部分也是呈現出了扭曲的葫蘆狀。
這副模樣，若是在深夜之中遭遇，怕是能嚇破人膽。
即便是這青天白日，也是極為駭人。
但達克此時，隻覺得維特此時的狀態頗為可憐，也就沒了懼怕。
……
正如那具“連體蛇”靈魂所表現出來的模樣一般，維特·高德與魔王一號的靈魂接連之處，就在於“蛇”的尾部。
哈維教授和卡莉安修女需要做的，便是將這尾部切開——當然不可能是簡單的切成兩半。
那“蛇”的尾部，也就是兩個靈魂的“根”，是兩個靈魂共同擁有，其中並沒有所謂的“切割線”。
所以要將這一部分切開，首先要能辨識出“微粒”級彆的靈魂成分的歸屬，然後將分彆屬於維特和魔王一號的靈魂成分一粒粒分開、切碎，最終挑出屬於維特的部分，再按照原樣進行重組。
這樣做，實際上也不能算是完全根除，總會殘留一些殘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