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水晶球也就巴掌大小,將其抓在手中注入魔力,周圍聲音便一瞬間徹底消失。
“隔音水晶。”
達克心中一動,知曉了水晶球的來曆。
使用這種水晶球,能有選擇的降低部分區域的聲音,隻將注意力集中在指定範圍內。
這在多人會議中,用於集中精神聽取領導講話,非常方便。
而除此之外,它也能當做普通的水晶球來使用。
像這種巴掌大的水晶球,使用起來還是挺方便的。
“這水晶球可以帶走。”菲特·斯坦貝克忽然提醒道。
達克微微點頭,表示明白,
這水晶球就是贈品。
想要就拿走。
……
私語聲也逐漸消失。
片刻後,前排的預言家們也都全部坐好。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自然而然的集中到了平台最中間的那一片空地上。
緊接著,漆黑無垠的夜空之上忽然降下一縷星光。
那星光出現之時還隻有一點,但降至【降星台】時,便已經有了一人大小。
星光驟然彙聚,在平台中間浮現出了【星辰塔】塔主的身影。
【星辰塔】的塔主名為埃德加·斯威夫特,是個不怎麼容易記住的名字。
他年過七十,白發白須,但精氣神充足,自帶“偉岸”氣場。
所有人看向他,都會產生出他也在看著自己的錯覺。
身形完全凝聚之後,身著西裝的埃德加·斯威夫特便是摘下帽子,對著場中之人鞠了個躬,朗聲道:“歡迎來到預言之夜,我是埃德加·斯威夫特。”
說完他輕輕一揮,手中的帽子便消失不見。
在他身後忽然有星光再次彙聚,竟是形成了一本半米厚的巨大書籍。
“那是什麼?”
平台下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音。
達克在那一瞬間也有同樣的疑惑,但轉瞬之後就意識到。
那本書,就是【預言之書】了。
展開【預言之書】後,埃德加·斯威夫特便開始長篇大論。
他語出精妙,用詞精準,但掩蓋不了那是“又臭又長”的序篇,本身毫無意義。
達克繼續將【魔幻獸:伊布】抱在胸前,另一隻手往下一摸,掌心中便多了一本書,那自然是【魔導書記】。
將【魔導書記】擺在桌上,達克開始記錄全程。
然後他就發現,在場的許多預言家,竟然都聽得“如癡如醉”。
埃德加·斯威夫特的演講肯定是有東西在裡麵的。
預言家聽他演講,受益匪淺。
但達克本身不是一個多麼專業的預言家,對占卜的興趣也沒有最開始認為的那麼濃厚,再聽他演講,就怎麼也無法入耳。
但在場這麼多人中,除了部分隨從之外,大概就隻有他是這樣了。
他稍微觀察,便發現,就連吉娜·格蘭特學姐都聽得很認真。
“要不裝一下吧?不然豈不是顯得格格不入?”
達克揉搓著【魔幻獸:伊布】下巴下的肉肉,認真思考。
“咘咿!”伊布醬發出抗拒的聲音,但達克依舊沒有停下。
足足半個小時過後,小伊布都被達克揉的渾身酥軟,趴在膝蓋上,埃德加·斯威夫特這才停止了長篇大論。
下一刻,掌聲雷動。
達克混在其中,略有尷尬,便抓起伊布的爪子,裝模作樣的拍了幾下。
掌聲久久不息,還是埃德加·斯威夫特主動示意才緩緩停下。
他非常滿意的環顧四周,給自己的演講稿打了九十九點九分。
剩下零點一分,扣在不能讓外行也認真聽講的自己。
埃德加·斯威夫特在掌聲徹底消失之後,便張開雙手,朗聲:
“各位,暢所欲言吧!預言之夜正式開始!”
……
【預言之夜】本質上就是一個多人聚會。
沒有什麼既定的主題和規則,每一個有資格的人都能暢所欲言。
唯一的規則就是每一個人都要做一個預言,而且也不是強製性的規則。
當【預言之夜】開始,預言家們便立刻展開討論。
埃德加·斯威夫特的演講就是預熱,懂行的人聽完之後基本上都會產生出非常強烈的表達欲望。
更有甚至,直接使用水晶球隔音,就開始現場占卜。
若占卜者是占星師,甚至還能得天時地利,就算借此突破瓶頸也不是沒有可能。
現場氣氛非常熱烈。
就連平台之下的觀眾們也都積極討論起來。
【預言之夜】正在完美進行中。
……
一刻鐘後。
開始有人起身走到台前,宣布自己的占卜結果。
使用水晶球,就算周邊人無比吵雜,也能非常清晰的聽到他的說明。
這第一個上台宣講的預言家中規中矩,所做的預言也是常見的災難性預言,預言方法是夜觀星象,預估氣候,從而推定出某地災害。
諸如這類有警報性質的預言,預言之夜結束之後就會被傳入事發地,以提醒當地居民提前做好應對災害的準備。
他在台上多站了兩分鐘,見沒人反駁提問,就走了下去,非常順利。
但這第一個上台宣講的人就像是在示範。
示範一過,問題就出來了。
第二個登台的人信誓旦旦的公布自己的預言,卻被人駁斥得千瘡百孔,臉麵無存。
達克也首次見識到了這批預言家們的攻擊性。
預言家是嘴皮上的職業,每一個預言家都精通口技,說噴就噴。
第二個登台者的錯誤並沒有引發怯場,緊接著便又一個預言家上台宣講。
這第三個登台的預言家胸有成竹,自信滿滿的公布自己的預言,讓眾人評價。
他從頭到尾言之有物,獲得的差彆雖然也不少,但還是好評居多。
……
【預言之夜】的氛圍就這樣一點點建立起來。
每一個預言家做出的預言都會被記入【預言之書】。
即便當場被拆穿的預言也都有被記入。
若仔細尋找,就會發現這本【預言之書】簡直是黑曆史資料庫,甚至記載有很多壓根不能被稱之為“預言”的東西。
不過在今晚的【預言之夜】,這種情況幾乎沒有。
就算是第二個登台的預言家,也隻是出了一點小問題,導致最終推斷錯誤。
後來他重新上台,更新預言,獲得許多認同。
……
台上唾沫橫飛。
台下討論激烈。
【預言之夜】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在這一過程之中。
【星辰塔】的塔主埃德加·斯威夫特從始至終站在台上,完美控場。
然而前麵登台發表的預言,都僅僅是開胃小菜。
裡麵大多數都隻是地域性的災難,而且是以“天災”為主。
“天災”乍聽起來恐怖,實際上指的是大自然引發的災難。
也就是地震、洪水,或者特大暴雨、台風等等。
這些災難的出現很難阻止,但如果提前預知,就可以派遣專業的魔導師前去治理,或者做災後處理。
不說救全性命,至少能讓人少死幾個。
它們相對天地毀滅、全球凍結之類的末日預言,自然是小。
但實際情況下帶來的幫助卻並不小。
反而是那些末日預言聽得多了,讓人聽得耳朵都起繭了,也就越來越不受重視。
預言家們也不會輕易支付代價去窺探命運之軌。
真正能拿得出來的乾貨也就越來越少。
這樣的情況,一直到現場有一名預言家突然觸發【天啟】,隨之產生了變化。
【天啟】顧名思義,就是無法通過主觀意誌來操縱,由冥冥之中帶來的一絲指引所引導的啟示。
預言家一旦觸發【天啟】,就是正式占卜。
占卜的同時,也必然會支付代價。
如果代價無法承受,就是身死當場。
那名預言家觸發【天啟】時,台上還有人在宣講自己的預言。
但頃刻之後就再沒有人關注他——甚至包括他自己都停了下來,死死的盯著那名觸發了【天啟】的預言家。
那是一名三十歲出頭的女性預言家,而且是標準的占卜師打扮,一身裝扮從頭罩到尾,僅僅露出濃妝下的雙眼和挺直的鼻梁。
她前一刻還在與周邊人交談,後一刻便突然仰躺在椅子上,渾身抽搐,口吐白沫。
若非周邊都是預言家,肯定會認為她是中了羊癲瘋。
但她確實是觸發了【天啟】,一邊抽搐一邊呻吟,細細碎碎,仿佛惡魔囈語一般的聲音從其口中發出,令人不寒而栗。
“她在說什麼?”
平台之外的年輕預言家們忍不住詢問起來。
但沒有人回答他。
所有人都在關注那名觸發【天啟】的預言家,竭力嘗試聽清她的句意。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她暈厥,才終於停下。
那名預言家立刻被抬下去救治。
“肅靜!”
麵對哄鬨的人們,【星之賢者】格林頓·羅塞蒂站了起來。
他是個五十歲的小老頭,相貌凶戾,嗓音較尖,一出口就讓人覺得非常凶相。
但在人們逐漸安靜下來之後,格林頓·羅塞蒂便儘量柔和的說道:“瑪米·威拉德的【天啟】代價眾所周知,她沒事,隻是暫時昏迷,最快半天,最慢三天,她就會醒來。到時候,我們可以詢問她到底看到了什麼。”
他話音剛落,便有人跳起來反駁:“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這些。格林頓你沒有心!”
格林頓·羅塞蒂鄭重其事的說道:“我有心,隻是冷了。”
那人頓時憋得說不出話來。
格林頓搖搖頭,問道:“你們有過【天啟】嗎?”
答案肯定是百分之九十九沒有。
【天啟】不是誰想要就能要。
但某些人根本不想要,它卻總是纏著。
達克看向身邊,尤朵拉的臉色果然頗為難看。
“怎麼了?”達克關心道。
尤朵拉搖搖頭,說道:“就是眉心有些抽動,今夜星辰之力過於濃厚,我有些害怕。”
達克立刻意識到,肯定是瑪米·威拉德的【天啟】觸動了她。
今夜星象適合占卜,也更容易激發【天啟】。
這對於代價並不致命的預言家而言,並不一定是壞事。
但對於代價是生成死兆星的尤朵拉而言,每一次【天啟】都是向死亡邁進一步。
“彆緊張。”達克連忙說道,“不要去想,不要去觸動,你可以克製的。”
尤朵拉麵色蒼白的點了點頭。
吉娜·格蘭特就坐在尤朵拉的右手邊,她對尤朵拉並不了解,此時也不好多說,隻是略微擔憂的看著她。
那邊的格林頓·羅塞蒂卻還在侃侃而談。
瑪米·威拉德帶來的影響幾乎被他澆滅。
但這實際上多虧了瑪米·威拉德的占卜代價並不致命。
而且,很多人都知道她的代價。
她在真正占卜之後就會昏厥,視占卜價值決定昏厥時間,此前最長的昏厥時間是三天。
三天過後,她就又生龍活虎了。
所以沒什麼好擔憂的。
與其去考慮瑪米·威拉德的反噬情況,不如編譯一下她在【天啟】時講的呢喃囈語。
以現有狀況來看,就算她醒來之後,都不一定能記得那些囈語。
這是今夜發生的第一個意外,但除了瑪米·威拉德獨自一人昏厥之外,她的【天啟】反而讓【預言之夜】有了一個臨時的主題。
那就是如何通過瑪米·威拉德的呢喃囈語來破譯她的【天啟】預言。
有人使用水晶球記錄回放了她的呢喃囈語,預言家們反複吟聽研究,氣氛越發熱烈。
過了一小段時間之後,便有一個接一個的預言家站起來,也不上台,就直接在座位上發表自己的破譯結果。
這些預言家們各抒己見,言辭激烈,都非常確信自己才是正確的。
有人爭論不休,乾脆以此為基礎進行占卜,想要窺視瑪米·威拉德剛剛窺視過的軌跡。
但他們通過占卜看到的,隻有一片混沌。
達克皺著眉頭,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內心中略微有些不適。
他其實聽懂了一些。
因為瑪米·威拉德的呢喃囈語其實是一種獸語。
而他恰好學習過《獸語書》。
但他並不想說明。
就好像在場之中肯定還有不少人也看了出來,但都選擇不說。
因為那是涉及神明之秘。
瑪米·威拉德在承受【天啟】時斷斷續續發出的呢喃,簡單總結一下,就是:
【染血的月亮,猙獰的狼頭,從月亮之中奔出的神狼,被毀滅的村莊,一片狼藉的大地,斷肢殘腿,血流成溪、嬰孩啼哭……】
那是狼神複活的預言,是血流成河的災難。
但從她的呢喃之中可以找到的,卻隻有“染血的月亮”這一時間上的參照物。
村莊、大地,這些詞彙,根本無法作為定位。
就算此時說出來,也無濟於事。
而更多人,是想獨自破譯,去尋找狼神之秘。
……
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預言家們還沒有成功破譯瑪米·威拉德的【天啟】,便有一個使用占星術的占星師突然睜眼,手舞足蹈的尖叫著,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傑羅姆·貝內特,你看到了什麼?”就近之人連忙問道。
傑羅姆·貝內特無比興奮的嚷嚷道:“是天國,我看到了天國!雪白的羽毛從天空飄落,地麵上鋪滿了天鵝絨,天使從天而降,神在背後微笑……絕對不會錯,那就是天國!”
周圍人人側目。
傑羅姆·貝內特在預言界的名聲還算不錯,他是個非常樸實沉穩的人,對於任何一樁委托都是儘心儘力,所以口碑很好。
但就連他都表現出如此瘋狂之態,他所看見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天國】,還有多少是沒有描述出來的?
……
傑羅姆·貝內特到底看到了什麼,為什麼那麼肯定那是【天國】?
就連傑羅姆都能看到,那麼他們是否也能看到?
預言家們互相對視,感受到壓力的同時,更多的是貪婪與渴望。
逐漸有越來多的預言家進入占卜狀態。
甚至連台下觀眾之中,都有人開始占卜。
【預言之夜】逐漸邁向一個不可測的……不,不對,或許這才是埃德加·斯威夫特選擇今晚召開【預言之夜】的真正原因。
他原本就嗅到了神明複蘇的蛛絲馬跡,指引阿爾忒校長前往眾神之山就是明證。
召開【預言之夜】,借助星辰之力提高預言家們的占卜能力。
通過多人占卜來提高獲取神明信息的幾率。
這些都是在得知天庭真相之前,可能部署出來的東西。
而後就算埃德加·斯威夫特已經知曉了一些新的信息,但【預言之夜】已經對外公布,就算是為了維持【星辰塔】的權威也無法更改,埃德加·斯威夫特也就將計就計,嘗試獲取更多的與神明相關的信息。
將這些占卜信息收攏起來仔細歸納,折取其中最靠譜的一些地方前去探索,獲取成為神明的契機。
埃德加·斯威夫特冷漠旁觀。
眼前的這些預言家在他眼裡,已經成了獲取信息的冰冷機器。
“嗷!”
不知何時睡去的樹懶獸人突然驚醒,它在夢中看到極度恐懼之事,霎時之間大汗淋漓。
綠色龜殼的烏龜獸人伸長脖子看過去,關心詢問。
那樹懶獸人抽搐著嘴唇說道:“我看到了末日!”
“哦。”烏龜獸人慢悠悠的縮回了頭。
看到末日的人可多咧,他老龜也看到了咧。
另一邊的貓頭鷹人卻是咕嚕嚕的轉動著眼珠子,歪著頭問道:“什麼樣的末日?”
樹懶獸人倉皇說道:“被吃了!我們被吃了!”
“這個倒是有些新鮮咧,你是在夢裡變成了小蝦米嗎?”龜人占卜師陰陽道。
樹懶獸人也不生氣,或者說它是懶的生氣,隻是重複說道:“真的被吃了!你被穿起來架在火上烤,我被切成塊放在你的龜殼裡煮,貓頭鷹……貓頭鷹隻剩下一個頭!”
龜人越聽越心驚:“等等,你說的被吃了,是我被吃了?”
樹懶獸人說道:“我說的是我們,我們!”
龜人揭斯底裡的說道:“我以為是你們!”
樹懶獸人說道:“說了是我們!”
兩人抓住這件小事,瘋狂爭吵起來。
唯獨貓頭鷹人埋頭占卜,渾身哆嗦。
……
另一邊,尤朵拉的身上忽然泛起了淡淡的銀光,雙眼逐漸失神。
達克一直留意,這一眼便知道她又要觸發【天啟】,匆忙間一伸手,抓緊她的手掌,心靈力量順著手指、掌心流進她的身體。
尤朵拉一個神情恍惚,就像是通宵碼字不知不覺的睡著,然後突然驚醒一般,整個人猛地打了個哆嗦,瞬間驚覺。
她從恍惚之中掙脫出來,頓時冷汗直冒。
達克感覺到她的手掌冰涼,便沒有放手,心靈之火悄悄燃起,溫暖心靈。
尤朵拉漸漸恢複過來,這才注意到十指交疊的兩隻手。
“心靈之火!”
米蒂亞教授突然出現在尤朵拉的麵前。
達克非常自然的放開手,對米蒂亞教授說道:“教授,我想,她應該需要休息。”
米蒂亞教授卻搖頭道:“沒有用的。今晚時辰特殊,在哪裡都一樣。需要熬過今晚。”
“這樣嗎?”達克皺了皺眉,低聲道,“今晚還會發生什麼?”
米蒂亞教授低聲道:“不會發生什麼。”
達克點點頭,表示明白。
看來果然會有事情發生,不過【星辰塔】已有萬全準備,不會傷及客人。
再看後方,更多人占卜出了未來。
一個肥頭大耳的人突然跳了起來,像歌劇演員一樣痛哭流涕,突然又跪倒在地,痛哭不止。
有人關心詢問,他猛然將其手臂甩開,大吼大叫著:“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我什麼都沒了,我什麼都沒了!”
達克一眼定真,說道:“那是裝的吧。”
米蒂亞教授往那邊看了一眼,也是有些默然:“怎麼混進來的。”
過了一會兒,表現過於誇張的演員就被星甲護衛拖了下去。
以往混入塔內的冒牌貨,就算沒有真正的占卜能力,也是能言善道,演技超群,剛剛那個就實在太蹩腳了。
她歎了口氣,說道:“你們不去【預言之書】上留兩句嗎?這可是難得的機會。”
吉娜·格蘭特眼睛一亮,說道:“雀實,現在可沒人注意我們,我去去就來。”
說完她就真的去了。
那【預言之書】還立在空中,埃德加·斯威夫特就站在【預言之書】的邊上,但已經很久沒有人上台發表自己的預言。
吉娜·格蘭特直接摸上去,背對塔主,就是一個預言的發。
達克也沒聽清楚她說了些什麼預言,總之她語速極快,用的似乎也不是官方語言,吧啦吧啦說完就跑了回來。
她成功偷雞之後臉頰暈紅,恐怕之前的人生就沒怎麼做過這種偷雞之事。
達克還想問問她到底預言了什麼。
她就已經開始分享自己的偷雞經驗。
“總之語速要快,要選擇生僻的,不易被人聽懂的語言,這樣就不會尷尬。而經我觀察,那【預言之書】不管什麼語言都能用官方文字記錄。”
她無私分享經驗,旁邊的菲特·斯坦貝克也突然意動起來。
預言家為了顯示自己的作用,張口閉口就是災難、末日,但實際上最容易占卜出的就是大規模的災害。
因為災害規模較大的話,波及的東西就多,隻要預言到一點蛛絲馬跡,就能順藤摸瓜,確定災害。
而且預言家們在這個大環境中生存得久了,難免被老一輩的言論三觀感染上。
反正張口災難,閉口末日,總沒錯。
但這要是上了台還是張口災難,閉口末日,那不丟臉死?
“趁著現在沒人在意……”
菲特·斯坦貝克忍不住動了起來。
片刻後,她因為沒有抗住塔主的尖銳視線而溜了回來。
“廢物~”達克吐槽道。
菲特·斯坦貝克不滿道:“那你去啊!”
達克笑了笑:“去就去唄。”
他早就在昨天和尤朵拉商量好答案,這一次直接上去一個腹稿的念,便被記入了【預言之書】。
尤朵拉忍不住也走了一趟,也在【預言之書】上留了一筆。
結果堂堂【預言之書】,被他們玩得像是在景區簽到“到此一遊”一樣。
眼看其餘三人都留了預言,菲特·斯坦貝克實在按捺不住,便又溜了過去,這一次硬頂著塔主的視線,做了一個肯定會實現的預言。
而這【預言之夜】的新一輪異變,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發生了。
混在人群中的幾個“觀眾”突然出手,一人一枚黑色的棋子扔向四周。
那黑色棋子落地就漲,轉眼之間便化為四枚巨大的棋子,將那處平台四角鎖住。
所有有“發言權”的預言家都被關在了裡麵。
其餘觀眾發現異常,下意識逃開。
那幾個“觀眾”一概不管,徑直跑向棋子。
四枚棋子形成四方結界,黑暗的波紋朝著四周急速擴散。
當那幾個“觀眾”跑到棋子邊上時。
整個平台上的人,便全都消失不見。
達克猛然低頭,便發現腳下之地已經變成了一塊巨大棋盤。
而除了棋盤之外,四周一片漆黑,似無垠虛空。
他們竟是被傳送到了某處特殊空間之中!
……
……
【一萬五爆更結束,三月懸賞加更已清零,四月懸賞加更七章,已還清三章,僅剩四章,擇日還清。】
【最後,一號請假補覺,以及處理月底積壓的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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