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蘇錦芸的角度,她隻看到楚昊直勾勾地貌似盯著她手裡的報紙。
這小子,看個報紙還能走神兒,她搖搖頭,伸腳扒拉了下楚昊肩膀,淡淡道:
“彆犯困,事兒說清楚了以後才能睡,瞧你出的一身熱汗,在外麵沒少浪吧。”
楚昊跟芸姨對視一眼,心裡一個激靈,趕忙收回了視線,他也不曉得怎麼不小心瞥見了。
關鍵是,芸姨或許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穿得絲綢睡褲那地兒,貌似因為長期保持屈膝繃緊狀態,又或許是身材越發豐潤,破出一個窟窿。
人往往會被各種窟窿洞吸引,總是忍不住深入探究,楚昊就是好奇才看得出神了。
他猶豫著要不要提醒下芸姨?
要是開口的話,豈不是暴露了自己剛才的操作,聽到芸姨開口,楚昊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想到了鄭建成那件事上。
前晚他答應的太痛快,疏忽了今天生意如此火爆,忙得昏天黑地,壓根沒時間陪芸姨到鄭建成家摸底情況了。
自己擺攤這事又不能跟芸姨明了說,楚昊估摸著短時間內,他的生意會持續保持增長,很難抽出時間來。
芸姨這邊沒辦法一直拖著不去鄭建成家,畢竟是廠裡領導層安排的任務。
唯一的辦法,隻能是楚昊找個人臨時幫他代管攤位收銀啥的,考慮到身邊有限的選擇人選,隻能是臨時夥計張大爺擔當此重任了。
不過,楚昊跟對方關係還不是很熟,一上來用幾千塊考驗人性,風險太大。
他想著先做個試驗看看,一個鯉魚打挺起身,楚昊笑嘻嘻地湊到芸姨身邊,做起了捏肩捶腿的活兒,同時開口道:
“姨,還是瞞不過您的法眼,好吧我攤牌了,其實我今天下午去了一趟燕京外國語大學,再有半個月就開學了,就想著提前熟悉一下環境,事先我也沒跟倩姨打招呼,就想自己隨便逛逛,然後您猜我瞧見了什麼?”
見楚昊故意賣關子,芸姨心想你個臭小子還能看見什麼,輕哼道:
“說吧,瞧見了什麼?”
楚昊捏著芸姨嫩藕一般滑膩的右邊胳膊,歎了口氣道:
“我瞧見倩姨跟一個男的在人工湖假山跟前說說笑笑,就是之前我跟您提過的那個男的,對方似乎是大學老師,隔得遠,我聽不清他倆說什麼,總之那男的逗得倩姨笑個不停,我覺著倩姨即便跟對方不是男女朋友關係,應該也差不多了,我當時還想著過去跟倩姨打個招呼,隨後發生的一幕,讓我當場震驚,險些驚掉了下巴.....”
芸姨在聽到倩姨跟個男人在一塊說笑,也沒多想,三妹蘇詩倩性格本來就開朗,要是真在大學裡找個男老師當男朋友,倒也不錯。
隻是,當楚昊甩出令後世無數人罵娘的反轉震驚體後,一下子不淡定了,放下報紙惱怒地扭著楚昊小耳朵不悅道:
“你個混小子,怎麼今天說話淨賣關子,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哎呀姨,我這不是為了突出重點嘛,好好我現在就說還不成嘛!”
楚昊當即麻溜地開口:
“本來倩姨跟那男的聊得挺好的,兩人有說有笑,中途有人叫走了倩姨,好像有什麼事,原地就剩下那男的一個人,我本來想走來著,結果這時假山後麵又走出一個打扮挺妖豔的女人,那女的看到倩姨走遠了,主動過去跟那男的摟抱在了一起,那會兒附近沒啥人,兩人卿卿我我好半天,還是距離太遠了,我隻聽到斷斷續續的什麼騙婚,高乾家庭女兒這些.....”
這些內容自然是楚昊瞎扯淡的,既然鄭建成這孫子的戲份提前了,他擔心方文華那個小白臉再搞什麼幺蛾子。
為了避免雙線作戰,楚昊選擇先下手為強,給方文華潑盆臟水,這王八蛋前世那麼禍害倩姨,楚昊就是給他潑糞都是輕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轉移芸姨注意力,將仇恨全部集中在方文華的身上。
楚昊這話一出,耳朵但凡不聾的,都能聽出這裡頭的貓膩。
出身乾部家庭的芸姨,自然對“騙婚”,“高乾家庭女兒”之類的詞彙格外敏感。
她原本靜美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變得嚴肅冰冷,芸姨這類家庭的子女,最是反感有人瞄著她的家室做文章。
尤其她經曆過插隊苦難的那段歲月,無比痛恨借著各種手段投機上位的人,更不要說對方瞅準的還是親妹妹的終生幸福。
芸姨沉默冷淡的反應在楚昊的預料之內,要說與她真衝過去質問倩姨,到時穿幫了尷尬的就是楚昊自己了。
楚昊揉了揉芸姨潔白如玉的皓腕,試探性地問道:
“姨,可能是我看錯了,那男的或許跟倩姨隻是普通的同事關係,你彆太擔心.....”
“小昊,這事兒彆跟你倩姨說了,咱倆知道就行了。”
芸姨擺擺手,凝結的柳眉略微舒展,歎了口氣:
“去鄭建成家的事兒,先擱一邊吧,姨這幾天處理點事,等過幾天我再叫你一塊去。”
“嗯呐,姨你先忙著,回頭我跟你一塊去。”
楚昊表麵上若無其事地回應著,實際上心裡暗鬆了一口氣,芸姨說的處理點事,自然不是為了彆的,肯定是要去燕京外國語大學打聽虛實去了。
芸姨的父母在燕京有不少人脈關係,想弄清楚一個人的真實情況,不要太簡單。
估計到時候有一場好戲看,依著芸姨的性子不會親自下場手撕方文華那個海王,不代表芸姨手下的工人不會在半道上套麻袋。
倩姨在見識到方文華的真麵目後,估計短時間不會再跟這廝來往了。
至於方文華後續再出啥招,就不是倩姨的事了,楚昊會教他如何重新做人的。
一石二鳥!
楚昊又給芸姨按摩了會兒勞損的腰肌,直到芸姨沉沉地睡去,蓋上薄被,楚昊在她身邊睡去。
屋外有蟲鳴此起彼伏,屋內漆黑一片,吹風機“嘎吱嘎吱”吃力地搖擺,楚昊靜靜看著芸姨側躺的絕美睡顏。
即便在睡夢中,她的柳眉之間始終凝結著淡淡憂氣,這是一個打小為姐為母的女人,在過小的年齡,就為四個妹妹,為自己的父母操碎了不知多少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