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病人家屬.....”
楚昊跟徐幼薇的聲音同時響起,兩人對視一眼,徐幼薇笑眯眯道:
“怎麼,你要自己掏錢麼,確定麼,確定我真不管了,順便提一嘴,這點錢對於我家來說,其實真不算什麼.....”
“算了,還是我來吧,下回朱老頭要是再犯病了,就輪到你這個大小姐出血了。”
楚昊跟女醫生去繳費,急救零零總總的費用加起來,差不多四百多塊錢。
對於一般的家庭來說,幾乎掏空大半年的積蓄,好在楚昊這段時間賺了不少錢,不至於吃力。
楚昊又多付了幾天的住院觀察費用,打算讓朱老頭多休息一陣子,想想也是,這老頭幾乎每日天蒙蒙亮就來到了公園,一直坐在臨近半夜。
無論風吹日曬,始終如一,平時兜裡就裝著一個鋁飯盒,裡頭是稀稀疏疏的米飯,和幾顆不怎麼新鮮的大白菜葉子。
營養缺乏,身體不出問題才是怪事了。
至於朱老頭要不要做手術,楚昊覺得還是等對方醒了再說。
片刻後,朱老頭被轉移到了普通病房,打著點滴輸液,看著仍然陷入昏迷,麵色蒼白的朱老頭,楚昊不由有些感慨。
這老頭年少也是鮮衣怒馬的主,家中巨財富可敵國,趕上了國破家亡,家沒了,老婆沒了,還斷了一條腿,風燭殘年地苟活到現在。
時間不早了,楚昊考慮到朱老頭需要陪床,這個重任自然落在了他的身上,委托徐幼薇先陪床,他回去跟家裡人說聲再過來。
徐幼薇點頭,楚昊坐著人力三輪車回到公園,跟張大爺收攤後,拿著今日的收入回到了家。
芸姨跟倩姨正坐在客廳說話,內容是講述楚昊下午在鄭建成家瞎瘠薄扯淡忽悠的內容,倩姨聽的一愣一愣的,整個人都傻了。
見楚昊回來,芸姨端出在鍋裡留有餘熱的飯菜。
楚昊狼吞虎咽地吃完後,說明了今晚救人需要陪床的事兒,芸姨誇獎了楚昊見義勇為,沒攔著他。
這也就是淳樸的80年代了,大晚上外出可以拿救人來說事,放在後世,鬼都不信,芸姨八成認為楚昊又想著出去鬼混了。
楚昊衝了個涼,換身衣服就出了家門,趕往醫院。
等到了醫院,發現徐幼薇不見了,朱老頭的床邊上留了張小紙條,說秦衛東過來找她了,她娘在家著急,再不回去就要派人過來抓人了,要楚昊今晚陪床,她明天早上過來。
楚昊倒不意外,這種家庭的女兒,父母看管得自然嚴格,生怕被哪個山溝裡的鳳凰男勾走了。
病房裡有三張床,兩張是空的,值班護士查完房後,楚昊準備躺在空床上將就一晚。
他準備睡覺的時候,忽然看到朱老頭嘴唇囁嚅,似乎在說些什麼,湊過去一聽,朱老頭似乎在念叨一個名字:
“淑雲,淑雲.....”
.....
次日一大早,楚昊感覺臉上癢癢的,迷迷糊糊地睜眼,發現徐幼薇正笑嘻嘻地拿著一根狗尾巴草逗弄著他。
“彆鬨,正睡得香呢.....”
楚昊沒好氣地打開煩人的狗尾巴草,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徐幼薇不依不饒地將草尖鑽進他的耳朵裡。
一番攪弄,伴隨著徐幼薇小惡魔般的狡黠笑聲,楚昊煩躁地將被子蒙到頭上。
“喂,你怎麼那麼懶呀,這都太陽曬屁股了還不起床,趕緊起來,下去給我買早餐去,我這麼一大早過來,你不得表達下心意?”
徐幼薇哼唧道。
“拜托,是你自己這麼早來的,我又沒求你過來,求求了,我最近累得跟狗似的,我說大姐,能不能讓我好好睡個覺,想吃早餐你自己下去買.....”
楚昊的聲音悶悶地從被子裡傳出。
“切,我就不信你不起床,還治不了你了!”
說著,徐幼薇就繞到另一邊床頭,蹲下身子,悄悄地掀開一角被子,猛地將狗尾巴戳進了楚昊的鼻孔裡。
好家夥,一股子前所未有的酸爽直衝楚昊頭頂。
“阿慶!阿慶.....”
他連續狠狠地打了好幾個噴嚏,不爽地掀開被子,剛想問候某人的祖宗十八代。
“我艸......”
楚昊的目光忽然收縮,整個人定在了當場。
“喂,你罵誰呢,信不信我.....”
徐幼薇凶巴巴地瞪著楚昊,忽然發現楚昊的目光不對勁兒,目光並沒有看自己的臉,而是直直地看向.....
徐幼薇今天換了身排扣淡粉v領連衣裙,此刻她蹲在床邊,傾吐露尖,楚昊站在床上,居高臨下俯視著她,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片刻後,病房裡傳出某人驚天動地的尖叫:
“啊,你個混蛋,你看到了什麼,我要殺了你,再挖了你的眼珠子.....”
以及某人義正言辭的反駁:
“哎哎,你冷靜點,我剛剛可是什麼都沒看到,你不能因為我有一雙善於發現美的眼睛,就誣陷我吧,臥槽,你關門乾什麼,不對,你拿針管做什麼,臥槽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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